眼见阿繁出去,蕴月白眼还没翻完,祝酋英已经要站起来。
赵恪抬手压住:“好了,既在宫外,规矩少讲一些。”说罢又看着蕴月,不辨喜怒:“这丫头的来历……”
蕴月拧眉、摊手:“回陛下,这丫头上回在般若寺后山差点就丢了性命,受了伤,身无分文的,微臣无奈,只好暂时安置在蕴月园里。据她自己说,是个孤女,被江南江姓人家收养,却又是在山里面长大的,所以没规没矩的。”
赵恪点点头,沉吟着,去而复返的得喜给他添了些酒。赵恪才笑着对两人说:“今日却是酋英做东,实则是朕有话与你们说。”
说罢从得喜手里接过几道折子,分别分给蕴月和祝酋英。
蕴月和祝酋英都没有说话,迅阅读……
阅毕,蕴月不急着搭话,心里快整理刚才看到的奏折,心里咋舌。古光和文重光真是!说是只手遮天毫不为过,所以才异口同声一口气提了个一揽子解决方案:再派人去北面谈判,那言下之意就是多送钱;免去受灾州县之赋税;整顿北面防务,最好把吴启光他儿子给搞下来;国中禁厢两军调动……
那皇帝是什么意思?孙继云,再搭上个左司谏王华一起弹劾袁天良,结果古光耍了个太极,不软不硬,结果压根不用猜。古光估计压根没打算让皇帝有机会作为,一揽子解决方案,得到朝中户部左侍郎、右司谏林澈的支持,随便也把边将吴应良给敲打了一番。话说皇帝这江山也实在是个空架子,穷的差点连遮羞布都买不起了……
不对啊!他老爹说的,小皇帝那是大气象!怎么会这么鲁莽……慢着,他老爹好像说过一句话……尝尝味道就知道了……尝味道?江蕴月前后一联系,终于恍然大悟:皇帝……该不会是用孙驴子那蠢材当试水石,看看他前面的一潭子死水有多深吧……
蕴月叹了一口气,小皇帝果然是大气象!这分寸要是掌握不好,孙驴子、王华直接就翘辫子了,搞不好还要搭上个吴应良。不过,这一下他江蕴月倒是一清二楚了。他眼前是一头庞然怪兽,这头怪兽以古光文重光为,身边有林澈这样的实力派,有袁天良这样盘踞兵部及其背后几十万禁军势力……
赵恪见俩人沉默,也是语波澜不兴,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半响轻叹:“死水微澜!”
众人静默,这摊子,比死水还死水……
末了蕴月看了祝酋英一眼,现祝酋英也正在看他。两人对了眼神,彼此眼中都有难以抑制的震惊,随后各自看向皇帝。
踌躇半天,祝酋英站起身,对赵恪恭敬作揖:“陛下用心良苦,微臣感佩莫名,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赵恪点点头:“酋英以为如何?”
“是”祝酋英略点头:“陛下,古执宰、文大人是萧规曹随。”
萧规曹随?江蕴月冷哼,萧何的规规是好的,曹参才能放心跟着。要是真如林澈折子说的,这国中佃农十有七八不纳税不服役,外边又有只狼天天惦记着抢你的粮食,皇帝这江山坐不坐的稳当还是个问题,又谈何萧规曹随!
“萧规曹随……”赵恪轻轻复述,看着祝酋英,看的祝酋英掌心直冒汗。赵恪却又转了方向,看着江蕴月:“小江相公?”
江蕴月站起来拱拱手:“陛下,微臣看明白了,只是微臣以为有一句话,值得思量。”
“那句话?”
“他山之玉可以攻石。”
“哦?”
江蕴月权衡了一下,觉得皇帝之所以选祝酋英,大约是因为皇帝要培养自己的心腹能臣;而选他江蕴月,除了可能有这个原因外,很有可能同他老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有些话还是可以说:“陛下,微臣可否直言犯忌?”
“说!”
“先帝时候为元祐革新,朝中诸臣分裂两派,后两派又各自分裂,虽时过境迁,然此刻朝中与前朝旧事多有牵连,自然关系错综复杂。臣虽见眼前庞然大物,但只怕一些是确有其事,一些却又是虚有其表,分条析缕之下……”
祝酋英频频点头,插话道:“只怕庞然大物也像是那织女手中的棉布过水,短了一截!”
赵恪不置可否,只拿了杯子浅浅饮了半口,半响笑道:“只是这庞然大物不仅不缩水,还会遇水反噬……”
蕴月一凛:难道孙驴子要遭殃?
“罢了,朕贵为天子,难道还把不住这舵?”
说话间,只听惊堂木一声响,赐福楼夜间的书场开始了。
窗户打开去,只见说书的先生折扇一打,眉毛一扬,声音抑扬顿挫:“诸位,今日说的便是那大凉城内英武不凡的塑方侯世子李存戟,同他手下那金戈铁马百战雄威的朵彦十八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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