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苏公公走在前面,手持拂尘,神色庄重地带领着一队小太监,抬着一批珍贵的贡品,缓缓地往太后娘娘的宁寿宫中走去。
“都仔细着一些,这是给太后娘娘的东西,要是磕了碰了,仔细你们的皮!”
“是,公公、”
宁寿宫小佛堂内,太后一身素衣在跪在蒲团之上,手中持着一串檀木佛珠,双手合十,虔诚的念着经文。
卢嬷嬷走了进来,“娘娘,内务府来人了。”
“来了就来了,他一个太监难道还要让哀家过去见他不成?”太后依旧是闭眼双手合十的模样。
“是内务府总管苏公公,他一直说有关于袁贵人的事情有一些要和娘娘说。老奴这才来扰了娘娘。”卢嬷嬷跪在地上,请着罪。
“她能有什么事情,在惜月轩还不好好收收心性,还在胡闹?”太后皱了皱眉,睁开双眼,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袁贵人在惜月轩似乎过得不是很好?”卢嬷嬷赶紧说道,娘娘虽然弃了袁贵人,但是到底是在娘娘身边长大,娘娘多少也会念着一些情谊。
“过去看看。”太后话音刚落,卢嬷嬷就赶紧上前扶起她往前厅走去。
宽敞的前厅内,苏公公静静地伫立着,他的目光时不时投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皇贵妃娘娘的目的尚未达成,他是领着任务来来的,此刻还不能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公公的耐心逐渐被消磨。
他在厅内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向太后娘娘禀报。
终于,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苏公公的精神为之一振。他连忙走到门口,恭敬地站着,等待着太后娘娘的到来。
太后的身影缓缓出现。她身着素衣,气势却很足,仪态端庄,高贵而威严。苏公公见娘娘步入正厅,坐在上首,赶紧上前行礼。
苏公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太后娘娘的面容,他的身体微微弯曲,双手抱拳,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的语气恭敬而虔诚,表达着对太后娘娘的深深敬意。
太后微微点头,示意李公公起身。她的目光扫过李公公,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严肃:“惜月轩怎么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感受到她的威严与智慧。
苏公公直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回太后娘娘,早前奴才无意得知贵妃娘娘似乎是在针对袁贵人,私自吩咐身边的兰香克扣袁贵人的份例,还怂恿惜月轩中的宫人肆意凌弱袁贵人,早前奴才在查各宫份例之时才发现,请娘娘恕罪。”他的回答简洁明了,同时也将袁贵人如何被欺辱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袁贵人虽说和被打入皇宫的没有区别,但是自小也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娘娘心中多少对她是有几分挂念的,不然以她犯下的事情,若不是太后娘娘,可是死罪。
太后娘娘眉头拧紧:“卢嬷嬷,怎么回事,哀家让她去惜月轩反思,可不是让她去受那些人的苛待的。”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寒意,公然对袁晗霜下手,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进佛堂礼佛,但是仍然是这后宫最尊贵的人,这后宫还轮不到她高瑾意为所欲为。
“请娘娘恕罪,老奴疏忽了,老奴会处理好的。”卢嬷嬷语气坚定,娘娘的意思她懂,袁晗霜可以在惜月轩中自生自灭,但是不能让别人辱了她,丢了娘娘的面子。
太后慵懒地坐在凤椅上,眼神却锐利地看向苏公公。她微微抬起下巴,轻轻一挥手,示意苏公公退下。
苏公公心领神会,他恭敬地低下头,然后缓缓向后退去。
太后的目光一直紧随着苏公公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
“陛下这是想对付高家了,这沈嫣嫣倒也是个聪明的,想借哀家的手收拾高贵妃,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沈家倒是养了个好女儿。”太后目光看向殿外,凉薄不已。
他们袁家势微,倚靠自己在宫中才能立足到至今,她是太后,没得选,只能站在皇帝这一边,沈嫣嫣这是想逼自己和高相对上,收拾高贵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收拾了高贵妃,她在名正言顺的出手,她如今是掌着宫中的大小事宜,随意对高贵妃下手会引起其他嫔妃的猜忌和恐慌,所以就将惜月轩推在前面,让她不得不出手,真是玩了一手好算计。
难怪晗霜会栽在她手上,就依着袁晗霜的智商,她沈嫣嫣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收拾了她。
事实上她也没有出过手,袁晗霜就如同被打入冷宫了一样。
真是不简单。
卢嬷嬷闻言,有些不解,“娘娘,那高贵妃那边还要出手吗?”
“自然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她,沈嫣嫣将哀家推在前面,哀家若是不出手,这宫中的人怎么看哀家,哀家堂堂一宫太后,岂能受此侮辱。哀家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惜月轩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皇宫了。”太后眯了眯眼,语气淡然。她就是不想出手都不行了。
“死去的兰妃不是滑过胎?人虽然死了,但是事情还在,兰妃被处死的事情也和高瑾意脱不了关系吧。”太后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望向卢嬷嬷。
卢嬷嬷转了转眼珠子,双眼一亮:“娘娘的意思是将兰妃小产的事情捅出来,让高贵妃顶锅?可是这事不知道是不是高贵妃干的,若不是她做的,就白费了。”
“哀家不知兰妃小产是不是她,但是兰妃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她定然是不敢让人深究这事的,谋害皇肆是重罪,但是依着高相在朝中的势力她还有活头,若是若但上谋害皇肆和谋害嫔妃,就是高相也救不了她,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抉择。”
“还有,想针对她的可不止哀家一个,陛下,沈氏都在针对她,有些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掌着生死权利的人怎么想和怎么做!”太后说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虽是太后,但是也得做别人的刀剑,手里握着真正的权力,才是权力,不然随时都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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