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过年之前,赵家的亏空终于是堵上了,可长河的漕运却易手给了梅家,大笔的银子流向梅家,殷富了梅家上下子孙,包括外嫁的女儿们。
“昨晚上我去书房拿夫人要的书,瞧着桌上放着一盅参茶,觉得那盅子眼生,问了才知道是兰草堂送过去的。”芳如觉得最近府里的守备有些松懈,往常兰草堂的东西是送不进去的,如今竟能摆到桌上,不得不提醒夫人一声。
小七正在妆匣里选首饰,听说这事后,嘴角微微一勾,心说她如今有钱收买下人,就让去吧。只简单应了一声,没做其他表示。
今日是东府除夕大宴,穿着上不能太过随意,低眉在一堆盒子里选出一只小金凤,一串粉色绒花,一条金褐色镶珠抹额,外加一朵金丝扣花领扣。
芳如原本觉着这搭配略显小气,哪知扮上之后却十分贵气,最点睛的就是额上那条抹额。
李楚早起饭都没吃就去了东府,小七晚一些,吃过早饭后才领着两个孩子,两位老姨奶奶和梅赵二人过去。
今日是除夕,一家老少要在东府大院用饭,此刻院里早已熙熙攘攘。
恒哥儿一下轿子就见父亲提了一串爆竹站在院里,撒欢的冲了过去,一个纵身跳进父亲怀里,惹得一旁的李贺直呼跟他老子小时候太像,跳的比猴都高。
一众兄弟开始打趣起彼此的童年。
这厢,小七先给大太太黑氏行了礼,一众女眷围上来看襁褓中的轩哥儿——小七和李楚的二小子,全名李亦轩。
一众女眷都夸孩子长得好看,白嫩嫩的皮肤,杏核似的眼睛,连李贺等人看了都说这孩子会长,像他娘亲,李楚也不恼,转头跟大儿子说男人就要长得糙一些。恒哥儿瞅瞅他,再瞅瞅娘亲,突然说了句:我要像娘亲。
惹得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快到正午时,老太爷才从后堂出来,满院的子孙,连带子孙媳妇都过来给老人家拜年。老爷子看着一众子孙,尤其那几个小的,笑得合不拢嘴,不论大小,每人赏了一只红布荷包,荷包里塞着两只银元宝,每只足有五两重。
因为男人那边要放爆竹,荷包都塞给了自家女人,小七一个人拿了四份,满怀都是荷包,赶紧唤来芳如让她先收起来。
李楚一手拎着大儿子,一手拎着爆竹,嘴里衔着火折子,过来跟小七低语两句,马上要点爆竹,轩哥儿还小,让她多照看着点,别让吓着。
梅婉玉和赵厢绮远远坐在角落里,瞧着夫妻俩的亲密劲,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好整以暇。
毫无预警的,赵厢绮转头问梅婉玉,“听说参汤送进去了?”同在一个院里住着,谁不知道谁啊?
梅婉玉没睬她的奚落。
赵厢绮则上下审视一番梅婉玉今日的打扮,啧啧两声,“丫鬟的身子非要去操小姐的心,又不是正室,装什么清廉勤俭,满屋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们梅家如今是白银铺地,黄金做床,装给谁看?”示意一下大太太的方向,又示意了一下小七,“瞧见没?人家比你会试脉。”两人的打扮如出一辙,刚大太太身边的梁媪还夸她们家主母身上的衣服好看又喜庆。
大房梅氏恰巧这时让人来叫梅婉玉,她起身去了,独留赵厢绮一个人坐在原处。望着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景象,赵厢绮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她们赵家今年欠了外头不少银子,家里怕是连个正经年夜饭都吃不上了吧?
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下午,太阳西落时,男人这边还在胡侃,黑氏见他们没尽兴的样子,便让女眷各自先散了。
小七因带着奶孩子,早早就陪两位老姨奶奶回了西府,恒哥儿不愿意走,留在了李楚身边。
直到掌灯时分,爷俩才一步三摇地往回走,恒哥儿闲不住,拖着一根放爆竹的竹棍在前头“咚咚啪啪”的口动制造声响。
转进往西府去的小巷子时,恰巧遇上刚从大房梅氏那边回来的梅婉玉主仆。
“哥儿可小心些,千万别戳到眼睛。”说话的是梅婉玉的丫头兰珍。
李楚听这声音陌生,快走几步转进巷子,见是她们主仆俩,眉头不自觉的微蹙起来,原本有些昏昏的头脑也清醒了。
兰珍见李楚来了,想在他跟前表现一下,便俯身哄着恒哥儿把手上的竹棍扔掉,防止摔跤戳到自己,哄着哄着手就碰到了小家伙的后脑勺上,却不知恒哥儿有个坏习惯——不让任何人摸脑袋,爹娘都不行,据说跟李楚小时候如出一辙,李楚为此还沾沾自喜儿子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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