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量的碳,能让铁水在流淌中更加均匀,去除杂质的同时,还能赋予钢材以独特的韧性与硬度。想象一下,当那含有恰到好处碳量的铁水,在炉火中翻腾,宛如凤凰涅盘,最终凝结成的,不仅是一把剑,更是一段传奇。”
说着,苏油从袖中取出一块精心打造的云钢样品,其上流转着淡淡的蓝光,仿佛蕴含着山川之灵:“这便是最好的证明,眉山的铁砂,加之巧妙的碳之调配,方能成就这不凡的云钢。而团钢之法,正是我们石家与天地对话,与自然共舞的见证。”
石通接过云钢,仔细端详,那抹蓝光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让他看到了一个新的冶炼天地。在这一刻,古老与创新,传统与智慧,在眉山这片土地上悄然交融,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苏油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你所言固然合乎常理,却只是冰山一角,未见其全貌。譬如你说木能生火,这本是常识,但若我告诉你,涓涓细流亦能唤起火种,你可敢信?
那遥远之地,有智者以透镜聚光,光斑所落,干燥之物瞬间燃起,光亦能生火,岂不奇哉?又如土生金,世人皆知,却不知这土地之下,还藏着盐的白、矾的蓝、陶的褐、瓷的青,万物生长,各有其妙,又该如何单一论断?”
他目光炯炯,仿佛能穿透时空的迷雾,引领石通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且让我们以眼前之物,云钢为例,来一场思维的冒险。我与令尊,曾如同探索未知的旅人,将石炭中的硫气剥离,提炼出纯净如墨的焦炭,其质地细腻,远非寻常木炭可比。”
“接着,我们将这焦炭与精选的纯铁河沙交织,仿佛给大地披上了炽热的盔甲,再以风机鼓吹,烈焰滔天,铁与炭在高温中交织缠绵,精纯相生,孕育出了云钢这一瑰宝。”
“云钢,铁之精英,硼砂之下,十锻而不损其分毫,令尊曾言,世间再无钢能及此纯粹。”苏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豪,仿佛那是他亲手雕琢的艺术品。
“然而,云钢之旅才刚刚开始。若继续锤炼折叠,去碳留铁,初时坚硬无比,但碳失过多,则如英雄迟暮,渐变为柔软的熟铁。但智慧不灭,我们将熟铁剪碎,再投入焦炭的火海,碳与铁再次相拥,云钢重生,仿佛凤凰涅盘。”
“更奇妙的是,石墨陶锅之中,熟铁淬火而不改其性;纯净碳粉之下,铁石得以升华,化为钢铁。这一切,皆因碳之有无,钢铁之别,不过一线之间。”
说到这里,苏油轻轻拍了拍石通那略显迷茫的大腿,眼神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你若不信,不妨亲自以这云钢一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石通的心中依旧翻涌着疑惑与震撼,苏油的这番言论,如同一场思想的风暴,彻底颠覆了他自幼习得的知识框架。
苏油见状,笑得更欢了:“记得,我刚刚提到的渗碳之法,正是另一佐证。那螺栓螺母,为何能在铁质基础上蜕变为钢质?皆因一层碳泥的包裹,煅烧之下,碳分子悄然渗透,赋予了它们新的生命。
不要害怕未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科学探索的不二法门。但别忘了,当务之急,是将我们的计划一步步落实。”
石通闻言,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决心:“师父所言,定是真理所在,弟子愿随师父,共赴这场智慧与创造的盛宴。”
苏油轻轻摩挲着手中那柄寒光闪烁的刀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把刀片的锋利,可不仅仅是你父亲手艺的功劳,它还藏着一个小秘密,不过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像是一场遥远的星际旅行故事。
话说回来,你家那位小娘子对兵刃情有独钟,我记得自己可是拍着胸脯答应过,要为她寻一把绝世好刀的。嘿,石通,你能不能想办法搞点绿矾来?”
石通一听,眼睛瞪得滚圆,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师父,您这是说笑呢吧?绿矾?难道您……您身上长‘铁锈’了?”
苏油哭笑不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呸呸呸,你才长锈呢!我是要那绿矾有大用。你准备个几斤给我试试。”
石通挠挠头,笑道:“绿矾啊,那玩意儿没风时跟宝石似的透亮,一见风就成了粉末。税监大人们收到都是急着运走,存货估计不多。不过嘛,几斤还是不在话下的。师父,您要粉末的还是块状的?”
苏油摆摆手:“粉末的也行,方便。还有,蜂蜡你有没有?”
石通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别人来,那肯定是没有的。但师父您来了,还能没有吗?”
苏油故作严肃,绷着小脸:“哼,偷铸铜器这事儿,你可是跑不了了。不过,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做得漂漂亮亮的。你跟你老爹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去大理那边,找个铜矿合伙开采,直接做成铜器,再悄悄运回来……”
石通一听,眼睛立刻亮成了两颗小星星:“师父,您为了我家小娘子,可真是操碎了心啊!这简直就是智计百出,呕心沥血啊!”
苏油一脸茫然:“等等,你说的这都是哪跟哪啊?我是让你帮我准备些工具,三角板、直尺,都得抹上蜂蜡,我好拿回去让于工加工。还有,螺钉螺母的原理你也懂了,那就自己动手做些小号的,我明天来安装圆规。”
石通一听,连忙拉住苏油:“师父,您这工具肯定是宝贝,我也得备上一套!您可别忘了我啊!”
苏油大笑:“你小子倒是机灵!那我干脆下午再来取吧。”
回到书坊,雕版车间里已是热火朝天,工匠们忙碌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
苏油心中暗自思量:这不仅仅是制作工具那么简单,更是一场关于智慧与创意的盛宴。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尝试,都是对未知的探索,对美好的追求。
而他,正是这场盛宴的导演,引领着大家一步步走向更加精彩的未来。在创意的点缀下,这段故事仿佛被赋予了新生,跃然纸上,生动而富有画面感:
随着石膏模具与精密卡尺的引入,以及小巧测量尺的灵活运用,陶制字码的诞生瞬间提速,宛如魔术般不可思议。工坊内,一场传统与创新的交融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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