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b#乔父是钢铁厂的老职工,父辈就在钢铁厂上班。当年分房子时,乔父运气好,抽签分到个带小院子的房子。乔听南兄弟姐妹五个,都在这院里长大。走在无比熟悉的家属院,乔听南思绪万千。她越走越急,想快点见到多年未见的父母至亲。“笃笃笃。”
乔家,安喜凤今天休息,打算一会儿回趟娘家,跟娘家兄弟说借钱的事,就听到有人敲门。“来了。”
安喜凤把手边东西放下,过去开门。门一打开,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人一把抱住。安喜凤:……啥情况这是?“妈,我是南南,我回来了。”
乔听南泪流满面,啜泣道。啥?安喜凤先是一愣。然后不敢置信地把抱住她的人推开,看清楚她的脸后,又一把将人抱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南南?真的是南南,你这死孩子可算知道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安喜凤边哭边骂,抬起手想打她两下,又舍不得。母女俩在大门口抱着哭得泣不成声。邻居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这一幕就问,“喜凤,这是出啥事了?”
“好事,我家南南回来了。”
安喜凤赶紧把眼泪抹掉,牵着乔听南的手笑着跟邻居说。“啊,南南回来了,好事啊。”
邻居也是看着乔家兄妹长大的,看到乔听南回来也很高兴。安喜凤也不哭了,跟邻居寒暄两句,拉着女儿的手就进屋。钢铁厂吃中午饭的点儿,乔国强跟同事一块说说笑笑去食堂。就有人喊住他,“乔师傅,有人找。”
“找我?谁啊?”
乔国强一脸疑惑。喊他的人还跟他绕弯子,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末了,又说一句,“是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
“年轻漂亮的大姑娘?老乔,你在外面没乱来吧?”
听到年轻漂亮的姑娘找乔国强,有同事就开玩笑。“去去去,可能是我家明舒。明舒来找我肯定有事,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先去吃饭别等我了。”
乔国强说完,就朝厂门口走去。到了厂门口,乔国强找一圈也没看到自家大闺女。刚想去问保安,就看到个有点眼熟的漂亮姑娘冲他喊,“爸。”
“啊?”
乔国强一下没反应过来。乔听南看到自家爸爸傻愣愣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南南,你啥时候回来的?”
乔国强才认出来这是自家小闺女,快五十岁的大男人红了眼眶。乔听南眼眶也红了,又哭又笑地说,“刚回来,爸,我来给你送饭。”
她扬了扬手里的饭盒,像小时候一样挽住自家爸爸的胳臂,笑得狡黠又调皮地对他说,“我悄悄放了辣椒,妈不知道。”
“好好,南南真是爸爸的小棉袄。”
乔国强肠胃不太好,家里不让他吃辣椒,他又好吃辣,以前就经常哄着小闺女悄悄给他饭底下藏辣椒。“爸,你先去吃饭,晚上我跟妈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边说,边朝他眨眼,跟小时候父女俩背着安喜凤使坏一模一样。刚到下班点儿,乔国强就急吼吼地去找了大儿子。“振江,快回家,你妹回来了。”
父子俩高高兴兴回家,半路还去买了只烧鸡。尤其是乔振江,作为家中长子,弟弟妹妹都是他的小尾巴,打小就被他护着长大。他对弟弟妹妹都是真心疼爱。得知小妹回家,乔振江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可回到家,看到的却是冷锅冷灶和安喜凤的冷脸。“喜凤,谁惹着你了?”
乔国强了解妻子,她这模样是被人气狠了。安喜凤没搭理他,眼神看向大儿子,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问,“你答应跟赵家换工作?”
乔振江摇头苦笑,“没,你跟我爸没答应,我哪里敢松口。”
闻言,安喜凤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你敢瞒着我跟你爸答应赵家的条件,我就死在你面前,你看我敢不敢?”
“妈,我不会……”乔振江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安喜凤瞪了他一眼说,“我不信你,遇上赵露露你就跟丢了魂似的,你拿什么让我信你?”
乔振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眼看母子间的气氛越来越僵,乔国强赶紧岔开话题,“喜凤,南南呢?她咋没在家?”
“去路口接明舒去了。”
安喜凤说完,一拍脑门说,“瞧我,光顾着生气,差点忘记做饭。”
她赶紧穿上围裙,去厨房忙活。乔国强拍了拍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别怪她,你妈也是心疼你。”
“我知道。”
乔振江苦笑道。他知道父母一心为他好,可他跟露露之间的事,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他欠了露露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乔听南挽着一个明艳大方的姑娘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皮肤有点黑,高高瘦瘦,跟乔家姐妹长得有点像的年轻小伙子。正是乔家的大女儿,乔明舒。以及乔家小儿子,乔振远。乔明舒跟乔家老二乔振清是双胞胎,今年24岁,在纺织厂当会计。她性格爽利又有主见,处了个对象是大学生,家里不看好,她我行我素谁说都没用。因为这事,她跟家里闹得不愉快,索性搬去宿舍住,十天半个月回来看看父母。乔振远就简单多了,今年才19岁,乐天派的单纯小伙子,十六岁就在国营饭店当学徒,亲舅舅当师傅带他。“哟,南南你快帮姐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大哥竟然在家,没去陪你的露露?”
乔明舒变脸跟翻书似的,前一秒还跟乔听南巧笑嫣兮,一副温柔好姐姐模样。下一秒,就冲乔振江这个亲哥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姐。”
乔听南拽了拽乔明舒,给她使眼色。乔明舒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指头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没好气道,“白疼你了,小白眼狼。”
她也没继续对亲哥冷嘲热讽,东西一放,搂起袖子就去厨房帮安喜凤做饭了。“大哥,你别跟我姐生气,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回家才半天,乔听南已经从家人和邻居口中知道了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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