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望又痛苦地爱了她那么多年,她又何尝不是。
甚至她连主动查询他近况的勇气都没有。
他终于厘清这么多年自己眼里只看得见她的原因了——她清瘦的身躯里,藏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倔强灵魂,以及近乎悲壮美的人格。
她的生命仿佛是粗粝乱石下生长的枝丫,峭拔的脊背如万仞山峰垂直向下。
“但是,但是”柯简笑了下,伸出双臂回抱他,“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好。”
“那天给你打电话,不全是因为得知你做的那些事,”柯简解释道,“而是我觉得,不管别人怎么样,怎么看,如果你还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你的话,我就应该尝试一次。”
“因为,我也很好。”
“嗯。”宁寒柯捧着她的脸,“你是全世界最好。”
他温柔缱绻地吻她的唇角,怜惜地像是对待世界上最昂贵的珍宝。
柯简也难得青涩地回应他。
说不清是从哪个时候,这个吻在浓厚的夜里变成了另一种滋味,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冰川下的火种被点燃,炙热的温度从皮肤肌理中渗出,不断地灼烧着彼此。
不知不觉,那件灰色外套也掉落在了地上。
柯简的腰侧被一阵凉意冰的瑟缩了下,她推了推覆在自己身前的人,气息急促:“等、等一下。”
宁寒柯眉眼间的情意未褪,但他强行忍了下来,脖颈处的青筋隐现。
是他太突然了。
正当他抽身而退的时候,柯简却起身环住了他,脑袋埋在他的肩颈,声音又轻又细:“别在这儿”
宁寒柯的心脏停了一刻,心里的巨石轰隆一声从山崖滚落,他低哑道:“你想清楚。”
“嗯。”
“你手还没好完。”宁寒柯说。
“那你”柯简的声音闷在了他的肩膀,几乎都要听不见,“轻点儿。”
·
柯简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快十点了,她没看见旁边的人。
甫一起身,浑身的酸痛让她倒吸了口气。昨夜的回忆倒灌,她第一个念头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尤其是当她看见床头柜前宁寒柯重新给她拿的衣服,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有没有什么消失术,或是哆啦a梦的任意门啊
不不不。
这是我男朋友、我们是成年人、没违法。
给自己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柯简这才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她的眼皮很沉,昨晚被人折腾到大半夜,又加上断断续续地在哭,所以明明是双眼皮却敛成了一道褶。
柯简刚艰难地下了两个台阶,就看见宁寒柯已经在喂小桃了。
“醒了?”他抬头问,过来抱她,“眼睛怎么了?”
“被你打的。”柯简没好气地道。
“我昨晚打你了?”宁寒柯轻声一笑,随即挑点了点头,“好像也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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