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见着兰亭舟,先是一惊,而后是释然,甚至还带了一丝兴奋,以及半分的恶劣。他等这一刻,也等很久了。
不过,他旋即又想起甘采儿,她绝不会允许他影响到兰亭舟明年的春闱。是以,他又强行压下那一丝兴奋。
兰亭舟历来心思缜密,景和帝曾评价过他“多智近妖”,隔小半年才找上自已。孟煜不由一哂,看来年轻的兰亭舟,还远远比不上日后的他。
“哟,是兰公子呀,真是好久不见。”孟煜笑着跨进了门。
“刚才下人来传,到访的是旦州甘老板,怎么这会儿变成了兰公子?”
赵明昌此时一脸震惊,原来这人不姓甘,而是姓自家公子最忌讳的“兰”呀!
“公子,在下真不知他不是甘老板呀!”赵明昌十分懊恼,随后他转头对兰亭舟,一脸控诉道,“兰公子,你怎能欺瞒于人呢?”
兰亭舟放下手中的画轴,看向孟煜,淡声道:“孟公子不用责怪赵管家,是兰某自称姓甘的。甘是内子的姓,甘宝源是兰某的内兄,今日借了他名头一用。”
“若你确实在意,那兰某在此给你赔个不是。只是,兰某与孟公子也算旧识,倒没你说起过,‘兰’姓会于你有碍。”
兰亭舟口头上虽说着歉意,但态度却极其冷淡,丝毫看不出一点歉意来。
“此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吧。”孟煜挥了挥手,让赵明昌退下。
“你也下去。”兰亭舟对墨云道。
墨云低着头,麻溜儿地走了。
屋中便只剩了兰亭舟与孟煜二人。
“啧,兰公子将人都遣走了,是有什么事要与本公子密谈吗?”孟煜挑了挑眉,一脸戏谑地道。
“兰某这可是为孟公子在着想。毕竟觊觎他人妻室,对其心怀不轨,与禽兽无异。若是传一出去,会被世人不耻,遭受千夫唾骂。”
“孟公子就算不在意自已名声,也该要顾及卫国公府的声誉。毕竟百年传承,也是不易。若就此被抹黑,怕孟氏列祖列宗都不得安宁。”
兰亭舟这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声音清冷,不带一丁点儿火气,却又字字犀利,骂得极其难听,甚至连孟家的祖宗都一并骂了。
孟煜脸上惯常的笑,再也挂不住。
他脸色一沉,冷声道:“兰公子慎言!我何时觊觎他人妻室了?!”
兰亭舟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画轴,淡声道:“孟公子,又何必明人说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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