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兰亭舟并没有去争什么恩科的名额,而是直接参加乡试,得了解元。
为什么黄庭海非要一直咬着兰亭舟不放?
甘采儿觉得这中间很有问题。
虽然吴馨已经彻底不可能再进兰家的门,人也被吴松平关到城外庵子里,好似一切已经尘埃落地。
但牛四的死,让甘采儿心生警惕。
黄庭海针对兰亭舟的动机一天不清除,甘采儿觉得这事一天就没完。
次日,甘采儿去杜府见赵姨娘。虽然她已经没再跟着黄嬷嬷学易容术,但她与赵姨娘的往来却亲密起来。
也许是赵姨娘身上有股与魏玉兰相似的气质,让甘采儿倍感亲切。
赵姨娘与魏玉兰都是满头金钗玉翠,喜欢大红大绿,妖娆到近乎低俗的人,但她们心眼直,笑骂由心,为人爽快。
赵姨娘也很喜欢甘采儿,因为甘采儿从不因她是歌妓就另眼相见,也不因她是妾就瞧不起她。
因而,只要锦绣坊上了新款衣裙,赵姨娘必定每样都要订下三五套。没多久,她就将自已变成了锦绣坊的贵宾。
“哎呀,这斗篷真好看!”赵姨娘拿着一件桃红色的缎面织金斗篷爱不释手,不停夸赞着。
“阿采呀,我看这旦州府中就没谁家的衣服有你做得好看。干脆你自已开家店吧,我来入股。”
赵姨娘拿着衣服,喜滋滋地往身上试。
“等夫君今年秋闱后再说吧,要是他没考中,那我就在旦州府开个店,陪他在这里再学三年。若万幸,他考中举人,我可得随他上京都去。”
“唉,那你这店,铁定是开不成的。”赵姨娘笑着叹气,“要是兰公子都考不上举人,旦州府就没人能中举了。”
“县试,府试,院试,兰公子次次拿第一!别说旦州了,就是放眼全大雍,这样的人也是没几个的。连我家老爷都说,他是必定中举的。”
“他也就是读书厉害些。”甘采儿谦虚地笑笑,然后她眼珠转了两转,试探道,“对了,我听说若得了恩科名额,就可以不用下场秋闱,直接就能参加春闱了?”
“是有这回事。”赵姨娘点头,“恩科是圣上对学子们的格外开恩,所以才叫恩科嘛。”
甘采儿没想到赵姨娘还真知道。于是,她凑到赵姨娘面前,神神秘秘地问
“听说今年旦州就有三个名额,姨娘可知都给谁了?”
“你家相公又用不着这个,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赵姨娘斜了她一眼。
“我这不是好奇嘛。再说了,这事儿还不是得杜大人拍板。杜大人的事,还有姨娘你不知道的?”甘采儿脸上甜甜地笑着,马屁拍个不停。
“就你会说话。”赵姨娘果然被哄得心花怒放,笑着用手指头戳甘采儿的头。
“其实这事也算不得秘密。这次的名额是由老爷与几大书院的山长共同商议决定的。韦家有一个,魏大学士家有一个,还有一个是钱主簿的大公子。”
“名额全都定下了?”甘采儿不由吃惊。
名额既然已经确定,为何吴馨还向黄兰香承诺,她能帮黄庭海争取?
“老早就定下了,这会儿怕是都已经送到陛下御案前了。”
甘采儿心事重重地从杜府离开。
回到家,她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事不对,便又去了鹿鸣书院找兰亭舟。
为了半年后秋闱能考出好成绩,兰亭舟被欧阳舒亲自拘在书院中,不得离开半步。不管兰亭之如何撒泼耍赖,想带兰亭舟回家,这回都不好使了。
加之最近兰亭舟家有悍妻的传闻甚嚣尘上,欧阳舒生怕甘采儿欺负他的好学生,于是便将人看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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