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悻悻地走出了房门。老实说,他本来也没期待能对峙些出什么,混血种么,他见得多了,各个都觉得自己身负异血,是天子骄子,掌握着拯救世界的命运,不屑于与他人混为一谈。
但这林凤隆又不太一样,他很坦然,他称自己为“小偷”、“孑虫”,是与他们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两个人。他还为路明非主动递上了情报,他说,“你很危险”。
“哥哥,你被加图索家族的人明码标价挂出去了哦。”还是路鸣泽懂他,还知道在这个时候在一旁添油加醋,“三千万哦,跟给诺诺师姐的退婚费一模一样,说明他们也是很看重你的嘛。”
“你别着急,榜单第一非我莫属,说不定榜单第二就是你咧,我三千万,你三千万,咱俩平分秋色。”
“哎哟,那林掌柜怎么单说你不说我呢,人家弗罗斯特·加图索恨的是你,可不是我。他说不定还在筹划着怎么能够策反我呢。老实说,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他帮我出了那辆布加迪威龙的钱,我立马肝脑涂地为加图索家族左右。”
这路鸣泽!胡搅蛮缠起来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路明非不想理他,转头看向了楚子航:“师兄,你对这林凤隆有什么眉目吗?他所说的,孑虫组织,那是什么东西?”
“猎人组织。”楚子航回答道,“是一个游走在暗面的混血种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大多血统纯度不高,因此也不会被学院或秘党所重用。但他们觉醒了混血种的力量,体内的那股龙之血就会让他们天然地寻找同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学院和秘党之外的混血种组织。”
“难怪他会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潜伏在黑暗里,很隐秘,也很危险。混血种的力量天生要强于普通人,他们可以轻易地拿这种力量去欺侮、劫掠他人。在猎人组织中,最有名的是一支海豹突击队中的精英部队,他们在冷战时无所不及,暗杀、械斗对他们来说都是小儿科,最后他们还在南非大陆上专门打下了一片岛屿,划为他们的王国。”
“这么牛?”路明非突然觉得,自己去前线说不定也能大显神威,毕竟有言灵,耍耍威风还是不在话下。不过他又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似乎见过最宏大的场面就是自由一日时和狮心会的学生对射弗里嘉子弹,他还没见过血呢,不知道那一天又会是什么光景。
“最后被校长找了美军里的一个学生带队夷平了。”楚子航依然面无表情地说着,“我也处理过几个类似的任务。他们的血统纯度不高,看着凶神恶煞,实则外强中干,跪地比上膛快。”
杀胚师兄就是杀胚师兄,短短一句话锋芒毕露。其实,路明非一直觉得楚子航是那种无论干什么事都能干到顶尖的人,在学校门门功课都是A+,出来执行任务一个人扫平一切,他平常读的是都是什么《古兰经》、《巽玉录》,学两天经济学知识就能伪装成经济专家替校长去执行任务,还有,他打篮球也超帅,他会大风车灌篮!
“他们这些年有所收敛,学院也不会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但我听说,这猎人组织里其实也衍生出了不少自己的小团队,如同屠龙也分世家和秘党。他们之间往往井水不犯河水,但近些年,出现了一位手段高超的人,他在暗地里整合了猎人组织的一些团队,隐隐有“三家归晋”的趋势。不过,我只是从侧面听说过,没有调查更深层次的事情。而对于Eva来说,这些情报也属于不能公开的内容。”
“不是加图索家族吧?”路鸣泽在一旁急咧咧,“看上去就像是他们会做的事情。”
“看起来你对加图索家族印象很不好。可能是恺撒给你灌输了一些对于他们家族不友好的风评。”楚子航看了一眼路鸣泽,“不过,有一句话林凤隆说得很对,‘你很危险’。明非,如果的确是加图索家族在悬赏你,你的确很危险。他们是最古老的屠龙世家,从年岁上来说,卡塞尔学院相比于加图索家族不过是个嗷嗷啼哭的婴儿,他们藏在阴影里的秘密比他们展现在阳光下的光鲜还要多。我建议你此段时间不要抛头露面,芬格尔切断了Eva对你的监控,但他切断不了人眼对你的监控,猎人组织的人分布在地球的天涯海角,这或许是幕后之人选择将你的悬赏悬挂在猎人组织上的原因。”
这话说的……路明非立马缩了缩头。这林家早茶店不早就说了藏龙卧虎嘛,这林凤隆是个混血种摸金校尉,那那个老孙保不准也是个跟昂热校长一个年代下来的呢,就是没保养好没昂热校长那么拉风。还有那个管事,林凤隆能予以重任的能是啥普通人,说不定他就是下墓给林凤隆点灯的呢,人点烛,鬼吹灯,灯灭了他就第一个喊林凤隆:“大哥,跑!”,还用的是粤语。
“诸位小先生慢走,林家早茶随时为诸位小先生敞开大门。”面前的是……那戴着金框眼镜、须发皆白的管事。原来他们一路说着,已走到了林家早茶的店口,管事早在此处候着,他为三人拉开屏风,刺眼的阳光立刻照射进来。
门外是,刺眼的太阳,几步小阶梯,有些生锈的栏杆,灰色的柏油路,只有出了门才会感觉到这里依然是那个嘈杂、熙攘的八大道唐人街,就像是国内的小县城。
有一个人正蹲在小阶梯上,他一头棕色的头发,在阳光色显得有些透光,他点着手里的烟,烟圈像是云雾一样飘散开来。他的眼神涣散,只有手和口机械性地做着抽烟吐烟的操作,他看上去就像是小县城里的那种小镇青年。
老唐。
原来老唐是抽烟的。不像路明非和路鸣泽只是装模作样。
他看见几人,站起了身,把烟头踩在脚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低下头,讪讪地笑了笑。
“明非,找你单独聊点事。”他对路明非笑道。
“私事。”他又补充道。
路明非突然觉得他这笑有些苦涩。“忧郁的中年人”,路明非不知怎么想到了这个词,他觉得路鸣泽当初的这个词形容得还真是精准,忧郁的中年人。为什么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会突然变成一个忧郁的中年人呢,可能他也有不少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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