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摆放祭品的小宫娥,偷了做祭品的果子,挨板子的时候被我看到了。这些奴才们,也不知长了几个胆子,不就是几个果子吗?竟然要打上二十大板,差点生生打死呢。”
康熙听了赫舍里氏的描述,心下对宫人之间动用私刑也有些气愤,转而又想到她毕竟是犯了错的,于是回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她既犯了错处,自然该罚。”
赫舍里氏斜了他一眼,道:“她去偷祭品也是因娘亲病重,望皇上念在她一心存孝的份上,就免了罚吧,反正那十个板子已经够她受的了。”
康熙点点头,本就不喜过问这些琐事,继而问道:“那起名儿又是怎的一回事?”
赫舍里氏看看依旧低头的她,愉悦地解释道:“可是巧了,这孩子和我同名,偏偏入宫时因了避讳就改了名字,我见她模样生得好,一时喜欢,便给她取了一个名儿,叫‘琉璃’,皇上看如何?”
康熙宠溺地将手中的点心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亲手送进爱妻的口中,才去吃手中的另一半,无限柔情地说:“你喜欢的,定是最好的。”
她的心微微颤动,不敢置信自己的双耳。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吗?不同于往日的威严,竟也有柔情的一面,而那个让他发自内心地展现这一面的女子,正巧笑嫣然地望着自己的丈夫,纤细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隆起的腹部,那里面,是他们爱的结晶。
她痴痴地望着赫舍里氏绝美的笑颜,心中无比欣羡。
能得到帝王之爱,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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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静谧之夜,微风徐徐。回廊处,一抹倩影手提着宫灯兮兮然穿过影壁,来到坤宁宫门前,紧闭的宫门深锁,她仰望着夜色中那扇朱漆大门,慢慢回想着那一日的自己,单薄的身子,忍着巨痛艰难地迈出了这道宫门,一步一回头,似要将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深深刻在脑海里。
她甚至还能嗅到那淡淡的茉莉清香。
随即想到卧病在床的娘亲,她扶着树干蹲□,手指紧紧嵌在掌心里,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为何世间如此不公?有人可以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而有人却身如蝼蚁,随时被踩在脚底下,任人践踏!”
她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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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宫灯放置在一旁,恭敬地伏在地上
26、夜语寄思 。。。
叩拜,未及她起身,便听到身后渐至的脚步声,她心下一惊,转过头看向来人。
月光下,素日里明亮耀眼的龙袍此时却仿若融于这夜色中,蒙上了一抹淡淡的哀色。
“奴婢恭请皇上圣安。”
她福□请安,幸而这夜色极重,她起身之时紧紧捂着加速跳动的心口,并未被康熙发觉。
“适才在作何?”
康熙驻足望着宫门,却是在问她。
她心中又惊又喜,这是他第一次同她说话呢!于是连忙答道:“今儿是皇后娘娘的祭日,奴婢早年受过娘娘主子的恩惠,无以为报,只好每年都来此一拜,略尽奴婢感恩之心。”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崩于这坤宁宫的可不单单是仁孝皇后,还有前年去世的孝昭皇后。
康熙并没有留意到这点,注意力完全被那句——“奴婢早年受过娘娘主子的恩惠。”所吸去。他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姿,心下诧然,脑海中的记忆在不断回放。倏地,从中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小小的宫娥,沉默安静地垂着头。
原来,她便是当年那个因偷了祭品挨罚的宫女,却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成长为如此亭亭玉立的人儿。
“朕记得你的名字,琉璃。”康熙低吟道,反复玩味着那两个透着晶莹的字眼。
她更是受宠若惊般,猛地抬起头,眨也不眨地目光凝视着面前伟岸的男子。不曾预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竟能记得自己的名字。
想来,她也不过是沾了这个名字的光,或者说,要感谢那个一时兴起,为她取了名字的女子。
“奴婢正是琉璃。”她深深呼吸了一气,旋即镇定自若地迎上康熙探究的目光,嘴角划出再自然不过的笑意。
她深信此时的自己,笑容有多诱人,为了这一日,她已对镜反复练习了六年。
一笑百媚生,倾城复倾国。
果然,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一抹惊艳,月光下,琉璃般双眸的盈盈溢彩;花深处,唯有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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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琉璃……”
他默念着她的名字,从案几上整齐摆放的两摞奏折中抬起头,便见她手捧着碧色的荷叶彩釉瓷碟进了暖阁,雪白的果肉整齐地码在其间,令见者之人心下一阵清凉。
琉璃进得乾清宫伺候茶水的日子尚短,却深受康熙垂青,明眼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深知这个出身低贱的宫女并不会在这里太久,遂对她半分讨好半分恭敬。
琉璃到底是常年被欺压惯了,一时间并不适应身份的突然转变,所以待人遇事都循规蹈矩,进退得宜,纵是让有心之人也难以寻了错处。
“皇上若是累了,便尝尝昨儿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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