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娘不太有颜色的脸庞带了淡淡的笑意,“我还真没想到殿下会喜欢……兔子?早知道带几只红夷来的长毛兔子给您玩赏。”
梁检扶额,面带菜色已经懒得辩解,叫人上了茶。
“沈娘子怎么不多待几日?晋南到此路途遥远,来回奔波太过劳顿。”梁检问道。
“家中还有些生意要处理,不能久留。”沈九娘往来经商随声应和已是信手拈来。
梁检点点头,“沈家家业庞大,幸有沈娘子打理。”
“殿下过誉,这次回去不知何时再见,殿下请千万保重身体。”沈九娘微微颔首。
梁检虚扶一下,静静喝了口茶水,“沈娘子此次是找我有事吧。”
沈九娘心头一窒,殿下何等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我只是来看看殿下,并无他意。”不愿再拖住梁检的沈九娘垂目说了谎。
“可是期引出了问题?”梁检放下茶盏,低声问道。
他病中启程,到了巴部更是病得床都起不来,整个人糊里糊涂的,连岳修民的书信都未拆看。
后来身体恢复些,可每每看到叶翀,他就想起殉国的蒙娅公主,想起无辜的母妃,拆信的手又收了回来。
沈九娘忙回道:“如今北边吃紧,国库还得仰仗期引,并无碍。”
梁检长叹口气,没想到救了岳修民和期引的,倒是那北戎的瓦剌和鞑靼,被敌人保全还真是讽刺。
“沈娘子不必在意过多,若是有事直说即可。”梁检隐约觉得她必有大事相瞒。
沈九娘深深看了梁检一眼,起身敛衽而拜,“殿下,我此次回晋南是要将沈家迁往四川。”
梁检一惊,“为何?”
沈家是山西大族,基业皆在晋南,迁走祖业怎么办?那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的。
“北戎南下,大同左右卫、阳和、高山卫均屡遭击扰,近日又攻宣府三卫,人数已达十万之巨,北边抵抗渐弱,不知能撑到何时。”沈九娘忧心忡忡地说道。
月前陆泽来探望他,也提到北边战事,只说小股试探,但短短一月事态就发展成如此模样。
“沈娘子莫慌,北戎南下历来多是滋扰,北边宣府、大同、紫荆关皆有经验,陕边有叶将军坐镇,若有动静定会驰援。”梁检已数月不曾碰大启的消息,只凭自己分析,“你家祖业皆在晋南,切莫冲动行事。”
“殿下……”沈九娘神色复杂,张了张口又没说下去。
梁检脑中微微一转,沈家在关外根基深厚,很多部落的贵族都与他们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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