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三年间,大帝明显地衰老了一些,原本魁梧的身材渐渐变得干瘪消瘦,一张红堂堂的脸庞也失去了光彩,有力、厚实的大手变得干枯、虚弱。只有一双眼睛仍然时常放射出锐利的光芒,但眼皮却总是不争气地往下坠,常常把那仅有的光芒遮住。
几位皇子和殿前近臣都感觉到大帝盛气已衰,恐怕时日无多了。
当然,很多人都觉得大帝的快速衰老不太对劲儿,他毕竟是个修真之人,虽然修为比不上魏国师那么高明,但寿命过百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帝现在才六十出头,不应该衰老得这么快。很快,一个说法在暗地里流传开来,说大帝年轻时杀伐太重,折了阳寿,所以才提前衰老了。这个说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杀戮太重总不是什么好事,即便贵为大帝,也是会遭天谴的。
大帝再大,也大不过天。
但聪明人——如二皇子和四皇子——却并不认可这种说法,相反的,他们认为大帝的衰老是他自己故意所为,目的就是试探皇子和大臣们,看看他们在面临新旧更替的时候作何选择。能出现在天元殿中的人都不简单,平时总是把真实的内心深深埋藏,即使精明如大帝也不容易摸清他们的虚实。只有到了面临抉择的重要关口,他们才会现出本心来《无》《错》小说 m。QulEDU。Com。虽然这种故意加快衰老的办法很难实现,但有魏国师在,也就算不得什么难事了。
所以二皇子和四皇子都不心急,那样会让大帝认为自己巴不得他早些死掉,自己好快些统治这个庞大的帝国。他们隔三差五就弄些珍奇的灵丹妙药送进帝宫,遇到初一十五就到祖庙祭祀,祈祷大帝早日恢复健康,尽显往日雄风。总之,在这两三年中,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标准的孝子贤臣,让大帝和满朝文武挑不出一点瑕疵。
但正如上古智者所言,这世上最难修炼的并不是力量,而是耐心。
二皇子和四皇子虽然都想多一些耐心,再等待等待,但显然他们的父亲拥有更多的耐心。时间久了,这两位皇子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始试探着先在阴暗的角落里下点功夫。虽然用处并不直接,但至少可以在已经拉开帷幕的争储大战中占到那么一点先机。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呢?赚钱。
没错,不是招兵买马,不是打造兵器,也不是广招天下能人,而是赚钱。
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不论做什么事情,有了银子做后台都是事半功倍,没有银子就什么都做不成。神通境以上的修真高人在打探情报、沙场对战乃至暗中刺杀等等方面,都具有超强的实力,是皇子们积极招揽的对象。但是,毕竟这种层面的绝世强者不多,人家投靠你也不是白来的,必须要有与其身份相对应的优厚待遇才行。
所以说,二皇子和四皇子招揽来一位神通境以上的高人时,高兴之余也微微头痛。因为不但要立刻为他单独准备一套像样的房屋宅院,还要配上两个乖巧懂事的丫鬟和一个(甚至是数个)妖娆艳丽的侍寝姬妾,以及每月数百两的月俸。光是这些就已经花费巨大了,但这还仅仅是开了个头而已,更大的花费则是为修真高人购买各种灵丹法宝,助他尽快提升修为,增长法力,以期在大战中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这样算下来,招揽一个神通境,每月的花费就要上千两白银,凝宝境和聚灵境则需要两千两到五千两不等,像天罡子这样的金丹境大高手,每月的花销都有两三万两白银之巨。别看这两位皇子常有十几位神通境以上的修真高人跟随左右,那都是用成堆成堆的白银换来的。
既然不能明打明斗,那就先在市井之中斗上一场吧。经过两位皇子的不懈努力,现在,帝都内的赌坊、钱庄、酒楼、饭庄,只有上点规模的,赚钱多的,差不多都分别投靠了两位皇子。甚至有几家青楼都暗中向两位皇子缴纳保护费,以求平安。最赚钱的一些产业,更是被他们巧取豪夺至于名下,成了宏仁府和天帅府的私产。
金碧赌坊,正是四皇子名下众多产业中最赚钱的一处,据说每月上交的利钱就达十万两之巨。也正因为如此,四皇子才亲自前来压阵。这不但是一种行动,更是一种为上位者的姿态,意义重大。果然,当四皇子出现时,天帅府一方的人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起来,再加上生力军的增援,几次狂猛地反扑就把刚才还占据优势的宏仁府的人马牢牢压住,只能占据一处街角勉力支撑。天象真人更是被打得法宝坠落,法力溃散,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
二皇子亲到阵前,对宏仁府的将士们也起到了相同的作用,几乎崩溃的队形挣扎着恢复了整齐,与再次增援的兵力紧密配合,重新夺回了几处要害阵地,在金碧赌坊门前与天帅府一方展开了鏖战。半空中,天象真人终于支持不住坠落下去,恰好被刚刚感到的另几位真人接住,喂他服下几粒丹药后送回宏仁府疗伤去了。
“二哥,你今晚同时袭击我八处产业,做得太绝了吧。难道,你就不怕大帝震怒?”四皇子与二皇子相隔甚远,但嘴唇一动,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丝毫不受上百人喊杀的干扰,显出他不凡的修为。
二皇子冷哼道:“我还未向你问罪,你到先发难了。你到我宏仁府门口祭出紫金天宝印大肆行凶,又算什么呢?”
四皇子哑然失笑:“二哥,咱们俩要是这么追根溯源地辩驳下去,岂不是和泼妇骂街没什么不同了吗?干脆,要打就打个痛快,真理总是掌握在强者手中。”
“别以为你有宝器我就怕了你,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长者为强!”说罢,二皇子突然面色一正,散发出汹涌磅礴的皇者之气来。
“凝宝境?二哥果然有所精进,可喜可贺。”四皇子嘴里说着恭贺的话,却是一脸萧杀的表情,显得十分诡异。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突然间就爆发出利剑出鞘般的锐利锋芒,一双凶狠的眼睛里闪烁着邪异残暴的光芒。
“虢先生,您真是运筹帷幄的大家,竟然把两个皇子挑拨得火拼起来。”
金碧赌坊数百丈之外的一个屋顶,虢先生和单殇冰隐藏了身形悄悄观战。当她见到二皇子和四皇子马上就要决斗,忍不住低声赞叹虢先生的才智。
虢先生笑笑,压低声音说:“二皇子顶多是凝宝境,不是四皇子的对手。虽然四皇子不敢下杀手,但至少也要让二皇子吃个大亏,算是先替你出了一口气。”
“这算什么出气,如果有一天我能亲手擒住那狗贼,把他折磨致死,那才叫真正的解气!”隔了一会,她忽然扭头问,“虢先生,您为何不问我与二皇子有什么样的仇恨?”
虢先生淡淡道:“仇恨是一种负面情绪,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而触动你的伤心。”
单殇冰闻言娇躯一震,她抬头望着夜空中无穷无尽的繁星,两行冰冷的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
虢先生心中暗暗叹息,这女子肯定有一段极为惨痛的经历,每回忆一次,就多痛一次。那种痛,如同把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同时暗恨这些皇子们,他们为了争储,为了夺位,不但兄弟间自相残杀毫无半点手足亲情可言,还累计万千无辜生灵,造孽之深,不亚于魔派巨头。最可恶的是,魔派巨头从不掩饰自己的坏,也算是磊落豪气;这些皇子们却整天把天命天道一类的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然后利用手中权利把越来越多的人裹挟上他们争储的战车,无论他们成败如何,这些无辜的人却只有做炮灰的价值。
突然,二皇子祭出一件法宝飞向四皇子,吸引了虢先生和单殇冰的目光。只见那法宝是一个有着奇异弧度的圆环,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银光,好像能与月亮沟通,从中汲取某种神秘的力量。临近四皇子时,那法宝突然改变了飞行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侧面猛击他的腰际。以单殇冰炼骨级的眼力,根本看不清那法宝在飞行时发出的阵阵颤动,只看见一道银光倏忽而至,快得出奇。
四皇子却并不惊慌,也没有祭出宝器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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