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上风云变幻不定,有时极为凶险。所幸除了那只章鱼,两人没遇见什么特别危险的情况,行了近一个月,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
此时天清气朗,微风和畅,海风带来微微腥气。
灿烂的阳光下,岳阳正在玩火。
字面意义上的玩火。
齐景坤为两人准备了一些干粮和肉干,他们没怎么动,海上气潮,此时已经不能吃了。而岳阳正把那些肉干重新撕开,用掌心火炙烤。
还真的被他重新烤出了香味儿。祝知之闻见,问他:“都不能吃了,弄来干嘛?”这不是馋人嘛。
岳阳说:“你瞧着吧。”
烤完,他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根极长的杆子,上系透明的线。
真是好大一根鱼竿,钓线末端的鱼钩足有巴掌大小。祝知之觉得自己长见识了。“你要钓鱼?”
岳阳把烤出香气的肉挂在钓钩上,扬手甩了出去。“有种鱼鲜香味美,钓来烤着吃。”
祝知之问:“你好像对界海挺熟悉啊。来过几次?”
粗壮的鱼杆搭上船头,岳阳也不忙着看,抬起条胳膊懒懒压住,转身来看着祝知之说话。“好些年前有那么三四次吧,代表宗门来凡间招收弟子。”
祝知之“哦”了一声。
岳阳等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以为你想问什么?”
“问了你又语焉不详,没劲。”
“谁说我不愿说?”岳阳笑道:“你现在问,我一定言无不尽。”
“对不住,对你的来历没兴趣了。”祝知之懒得搭理他。
这时,鱼竿猛摇。
这杆看起来极沉重,岳阳却只是反身一压,身手利落潇洒,轻松将线收了上来。
砰的一声,一条两米多长的大鱼摔上甲板,活蹦乱跳,甩了祝知之一身水。
祝知之:“……”
一股腥味儿。得,这衣服不能要了。
他看了一眼笑得欢畅的岳阳,无语道:“笑什么,你不也溅了一身吗。”
岳阳笑看他,说:“你也可以笑我。”
祝知之表示笑点没那么低。
他进仓内换了件衣服。原主的衣服大多是艳色系,他对此没什么要求,就一直穿着,此时这件却是齐景坤送的。
好久没穿白衣服,他都快不适应了。
岳阳不急着换衣服,正踩住鱼身,娴熟地开膛破肚。埋头干完,一抬头,愣了两秒。
他一身洁白似雪,不见一丝杂色,只在腰间搭了块碧色玉佩。
这颜色清清冷冷的,再搭上他那副没什么表情,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儿……
岳阳挑了挑眉,“还挺有味道的。”
“你也挺有味道的。”祝知之屏息说道。
他被血腥气熏回了船舱。
岳阳很快架上了火,翻烤撒料。这鱼很大,按说熟的不快,但他控火极好,没过一会儿就烤成了。他喊祝知之,“出来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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