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辞激得狂咳不止,絮儿赶紧将桃桃碧螺春递进去,他竟一口气喝完了。
惊得絮儿暗暗咋舌,不是说不喝的吗?
李辞擦擦唇边水渍,从没这样牛饮过自觉失态。
没等窘意消散,甘润的茶水带着淡淡蜜桃香直冲肺腑,连他的责备都泡得温柔了:
“本王的女人,你少打听。”
这话说的,谁乐意打听啊?
絮儿用托盘挡脸,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忽有些对不住那个女人,她的首饰要变成自己跑路盘缠。转而又想,横竖她得宠,往后王爷肯定会再打给她。
殊不知那璎珞是李辞差人打给她的。理由是为了用银钱迷惑她。
这一去收拾包袱细软,将将收拾妥当,听外头有人传话,原是绣房的婆子送衣裳来。
絮儿将绣娘们引到外间,试好衣裳出来,满屋子媳妇婆子夸到嘴酸:
“咱们王妃真格是月里嫦娥下凡。”
“这身条,这模样,这气度,真真标致得很。”
“料子虽好,也得您穿才显出价来。”
几人一通夸赞倒不完全是奉承。絮儿皮肤白,烟紫对襟衫配上月白的裙,既雅致又俏丽。裙面用金银线绣出花间百蝶的纹样,更添意趣。
这身衣裳原本要一个月才能做好,因絮儿急要,十几个绣娘轮番赶工,不到十天做好了。
这厢絮儿在穿衣镜前转来转去,高兴得摆出各种造型,恨不得变出手机拍下留存。
李辞在里间听见,不屑地哼了声。暗贬那些婆子没见识,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直到六月二十三那日大早,隔着绮罗纱窗,见她穿新衣裳去赴宴。整个人的视线被她锁定。
她走到哪里他不由自主往哪里看,心腔被挤得胀胀的,被谁攥紧了似的。
不妨絮儿忽然回头,笑盈盈冲集美招手,“拿着!专门给你做的果蔬汁,别让王爷知道。他一气喝完,哪儿还有你的份。”
当即气得李辞拂袖坐回床边,胸膛起起伏伏,久久喘不匀气。他堂堂王爷,居然不如一个丫头紧要。
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女人不管是真走还是假走,得罪了他可走不成。
他立马招来陈放,语气隐隐发急,“带一队人马暗中跟着王妃,她们若出了城,记得带人回来,不容闪失。”
陈放拱手领命正要退下,李辞又道:“传个信给廖妈妈,选几个妥当仆妇跟去伺候。另给陆展留信,叫他带一队侍卫候在燕王府外头。萧家那泼妇保不齐要伤人。”
陈放打拱的手略一顿,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说话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
“您是担心王妃?”陈放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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