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卿有点轻微脑震荡,再就是几处皮肉伤,问题不算太大。
倒是周君堂舍身替周思卿挡那一下,导致砍刀嵌入骨缝里拿不出来,最终做了场大手术,好在是有惊无险。
一场喜庆的认亲宴差点闹出命案,而且还是在一众军官首长的眼皮子底下,影响有多恶劣,不言而喻。
因为凶手是周君堂当年的养子,所以事情有些复杂,甚至有周家亲戚前来当说客,说周四狗也是年轻不懂事犯浑,让周君堂夫妻不要赶尽杀绝。
“当年我就说你们不该把他赶走,毕竟喊了你们多年的爹妈,结果你们非不听,执意断绝关系,以至于这孩子钻了牛角尖。”
周家是个大宗族,现如今辈分最大的人,是周君堂的二伯父,叫周同善。
周同善已经九十五六,依然老态龙钟精神抖擞。
他拄着拐杖坐在周君堂的病床前,没有关心侄儿的伤情,反而张嘴就是给杀人未遂的凶手求情。
“君堂,这事儿论起来你们也有错,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
周君堂才做完手术两天,每日只能趴在病床上,他双目微闭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皱起。
“那您说,我该怎么做?”
听到这话,周同善眼睛一亮。
“撤案,就说是场误会,先把四狗从警察局弄出来,打断骨头连着筋呐,更何况他还是你养子。”
“撤案之后呢?怎么处置他?”
周君堂依然闭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漠然。
“把四狗接回你家吧,继续做你的儿子,你说你堂堂一个首长,没儿子怎么行?”
说到这里,周同善看了一眼坐在窗边始终没说话的宋辉月。
“就算你认个干女儿,但到底是外人,对不对,归根到底,还是血缘关系最重要!”
言外之意就是,周四狗再如何不堪,那也是和周君堂有一点血脉关系的亲人,而周思卿再如何好,也是外人。
甚至宋辉月也能归类到外人的行列里,夫妻如何?又没孩子牵绊。
周君堂终于睁开了眼睛。
“二伯,你知道周四狗差点害死的那个小男孩是什么来路吗?你知道我闺女周思卿又是什么来路吗?”
他冷眼看着周同善,冷冷一笑。
“那个小男孩的爷爷是比我级别高出许多的京都大首长,我闺女周思卿的婆家,也是整个川城数一数二的军门世家。”
“你可以劝我大度,可以不计较周四狗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当年害辉月流产的事,但你敢去劝那两家别计较吗?”
看着周同善忽然僵硬的脸庞,周君堂嗤笑。
“你看,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周四狗犯下的事儿有多大,却因为当事人不是你,而在这里假惺惺来当说客,他们许诺你什么好处?”
周君堂挑了挑眉。
“将来周四狗继承我的财产后,分给你一半?还是让周四狗利用我的权势,给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谋个好差事?”
“唔,不能去基层连队喂猪,必须得是前程无量的军官,对不对?”
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点,周同善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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