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话题,“我要给老汪定今年仲秋沉浸式夜游园林的昆曲门票,你别忘了提醒我。”
“老汪这么风雅?”
“因为他和我妈第一次约会就是去游园。那时候还没有开放夜游的项目。”
孙施惠听到这才淡漠睁开眼,不期然地岔开了话题,“汪盐,你在干嘛?”
“……”
“在安慰我吗?”
“……铁人还需要安慰吗?”
“呵,我是就好了。”孙施惠揿下车窗,由风灌进来,来淹没他难抒怀的一口气,再阖上窗,“实情告诉你,很烦。汪盐,我无比厌倦这最后知情人的生活模式。”
而事实上,他或公或私,一直在扮演着这最后知情人,行使着最终决策权。
“我妈就说过,家事家事,其实真正和自己有关的事大概只有三成,其他全是别人的,却又关乎我们的事。模糊概念,统称为家事。”
孙施惠听汪盐这话,沉默良久,最后伸手来,都到她眉间了,又收回了。“门票很难买?”
“什么?”
“你说的什么夜游。”
哦,汪盐会意,再客观陈述的神情,“也不是难买,是我怕忘了。”有时候我们总会把珍重的事情认真记在哪里,一笔一划,却敌不过庸庸碌碌的明日复明日。
“我来出钱,你来买,买四张票。”
“嗯?”
“我也没夜游过园林。我约你,你爸约师母。”
“……”汪盐静静瞥说话人一眼,“这种专场沉浸式的门票不便宜哦。”
孙施惠回盯她一眼,“汪盐,我今天心情不好,休战好不好?”
随即他低头去翻手机,手指打字了一会儿,再把他的微信页面亮给她看。
该死的孙施惠,他即便扑克着脸,也能精准招惹到汪盐。因为他把她微信名备注成门票,“在你没有买到前,我不会改回来的,且永久置顶。”
这样,她忘了,他也不会忘。
汪盐看着他的微信页面,不禁好奇,“你之前给我备注什么?”
“别理汪盐。”
“孙施惠,你这个变态!”
“不是吗,你哪回不是这样。汪盐,我在b城的那几个月,你一通电话都没有给过我。”
“……那是因为……”
“嗯?”他等着她的解释。
因为孙施惠中途几次回s城,他都没有联络她。汪盐只觉得他忙碌的价值里,从来没有一秒一空拍有她的余地。
汪盐难得的莽撞,“因为我觉得你不需要。也不想傻里傻气地给你去通电话,然后没人接,或者被你掐断。”她如是说着,无端掉了几滴眼泪,别过脸去,预备拿手抹掉。
孙施惠一时扽她回头。看着她的眼泪,才要说什么,汪盐情绪上头,控诉他的同时也提及了从前,“孙施惠,不接我的电话已经是我交际里最顶级的黑名单。我真的恨透这种行为了。”
汪盐实在不想再在他这里体会到这种冷漠、甚至是冷暴力。
她宁愿什么都没有,朋友也从来不比爱情逊色什么。
心情不佳的人说过的,今日休战。哪怕她这一陡然的眼泪,未必全为他流,孙施惠也抽着纸巾给她擦。
一面擦一面告诉她,“我不接你电话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忙确实难离席,二是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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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汪盐,不存在第三种。我哪怕不想接了,也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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