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锦并没有踏入东宫,他被春雨拦了下来。他此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浮现出来,整座东宫弥漫着极低的气压。
——储君身上染上异疾,此事自然不会张扬。
“啪”地一声,春雨几乎是红了眼,林似锦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脸颊上多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春雨现在无比后悔,他们的人已经去请了国师和祭司,此时看林似锦的表情,一看便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应该相信你,你是要害死殿下。”春雨嗓音咬地很轻,下手的力道却分毫没有留情。
林似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挨过这般的巴掌,他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角,身上气息敛了几分,“让我见他。”
他不知道春雨为什么打他,隐隐猜出了什么,春雨也知晓拦不住他,未曾拦他。
东宫侍卫肃穆,全程用长戟指着他,他到了慕容翡床榻边,见到了人。
林似锦浑身被冰冷的气息填满,他在看清床榻上的人那一刻,耳边嗡然一声,身上紧绷地那根弦几乎要断开。
整个人有些支撑不住,林似锦指尖颤抖,脸色变得苍白下来。
床榻上的人已经昏迷,那张艳丽的脸布满密密麻麻黑色的咒文,那些黑色咒文仿佛拥有生命,在慕容翡身上不断翻涌,慕容翡哪怕晕过去也不得安生,面容看起来非常痛苦。
“砰”地一声,林似锦跪在了地上,他指尖去碰那些咒文,黑色的咒文分毫不受影响,它们缠绕着慕容翡,使慕容翡全身笼罩着沉重的邪气与死气。
这种咒文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脑海里闪过什么,此时因为情绪太过于绷紧而没有回想起来,握着慕容翡的手腕唤了一声“殿下”。
可他的殿下听不见,床榻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林似锦握着慕容翡的手腕,那里没有红线,身上的魂契也没有连上,前一天看明明是连上的。
林似锦整个人被无尽的负面情绪吞没,他溺毙其中喘不过气来,眼眶处有温热几乎要落下,他握着慕容翡的手腕,耳边铺天盖地传来各种声音。
心里只有一个认知清晰扎在他心底。
——是他害了殿下。
林似锦浑身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并没有在东宫待太久,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记住了那些黑色咒文的形状,浑浑噩噩地回到将军府。
献祭魂契失败了,为何小殿下身上会有那些咒文,这些他都要先搞清楚。林似锦耳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埋在藏书阁里,翻遍了藏书阁的典籍。
凡是和献祭魂契的典籍,他全部查看,还有记载的各种邪咒,日日点灯至天明,他仿佛抽去了魂的提线木偶,只想搞清楚其中缘由早日解开小殿下的邪咒,或是有办法让他代为承受也好。
他的小殿下为何要承受这些舛舜?
半个月的时间,林似锦每日在藏书阁里,奉如皋来过几趟,扶衡也来过,没人能劝得动。
林似锦如今的修为已经不比之前,对他来强硬的,会无比麻烦,软的更是丝毫不起波澜。
他半个月一直紧绷着神经,眼睛几乎要看瞎了,好几日出现重影,他眨眨眼,把重影压下去继续翻典籍。
林似锦也派了人去打听,扶衡拿他没办法,派了属下去各个城池,有关邪咒一无所获。
这一部分像是整个被消抹,在仙道历史上是一片空白。
最后是守阙去劝的人,守阙也并未说什么,带了一壶酒过去,两个人喝着闷酒,林似锦后面喝醉,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青年侧脸容颜精致,睫毛微颤,两道眉紧紧拧着,眼睫下是遮不住的疲惫,短短数十日消瘦了许多。
守阙在对面看着人,指尖碰到青年的脸颊,指尖沾上一片温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般能够一直陪在人身边便好。
好到让他能够让他忘记自己的复仇事业,情绪完全系在一个人身上。
偏殿里静悄悄的,守阙身边十二道身影若隐若现,他们隐在黑雾之中,妖月仙的身形出现,嗓音带着些许叹息。
“主子,我们在此地已经耽误良久,前些日子林扶衡已经查到了我们身上,再待下去不是上策。”
“赤邪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保证让三千世五十座城池……全部成为一片血海。”
到时候别说是林扶衡,就算是天道在世显形,也救不了这万千生灵。
守阙还未开口,他心底像是有一个空荡荡的洞,洞口仍在开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他松开指尖,桌边的青年软软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还低声喊了句什么,声音太轻,他未曾听清。
身边十二道黑雾消散,他们敬奉邪神,除了绝对的武力值压制之外,还有绝对的崇敬与忠诚。
守阙在那时并不信命,凡所预言,都在人为,那时他是这么想的,直到他未曾让属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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