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陛下口谕,着庆城伯荣桥携妾室张氏一道儿去京郊别院养病,无故不得外出!”
荣桥所有挣扎的动作在这句话后,瞬间泄去力气,瘫坐一团,没了找陛下伸冤的念头。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说陛下不晓得他对贤妃娘娘的心思。
若只是让他一人前往京郊别院,他还能宽慰自己,是安乐侯为了柳氏在背地里搞的鬼,他输的不冤,可陛下特意叫他带上张氏,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他这辈子在陛下跟前都没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了。
荣桥失魂落魄,又惊惧又惶恐,此时才真正开始害怕,他开始琢磨,既然陛下已经晓得他对贤妃的心思,怎会只将他圈禁起来这般简单?别苑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可怕的后手等着他?
越是琢磨,越是惊慌。哪里还顾得上想,陛下既已知晓此事,那他心头白月光和白月光的儿子,在皇宫中又会是何处境?
小太监背影还没离开院子,远远的就听见那位海盛公公特意交代要慎重对待的荣二公子惊呼一声:
“二叔,您都多大人了,还尿裤子!?”
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和嫌弃。
小太监嘴角一抽,心说难怪海公公说这位小爷是个活泼的,倒是丁点儿没错。
舒朗不知荣桥脑补了什么将自个儿吓成这样,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干那些事的时候不害怕,被我们发现的时候不害怕,陛下没处置你的时候不害怕,现在陛下的处置结果出来了,好歹还看在我和大哥还有祖母的份儿上,给你留条命,让你好吃好喝,张姨娘作伴,至于吓成这样吗?”
他是真不能理解。
荣舒堂也觉得他爹有些太过丢人,从未有过的丢人!拉着弟弟,嫌弃的退回廊下,挥挥手,让管家连夜收拾东西把人送去京郊别院。
荣桥嘴里只剩一句车轱辘话:“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正是因为处罚太轻,他才害怕呢!
陛下是什么人?当年可是战场上砍头如切菜的狠角色,为什么要轻易饶了他?没理由啊!
舒朗和大哥对视一眼,确定了,他们都不能理解荣桥此时的恐惧和失态源于何处。
理解不了就不理解了,舒朗催促大哥:
“你收拾一下,等会儿进宫去谢恩,我回府跟祖母说一声,然后去柳府那边瞧瞧母亲!”
荣柳两家欢欢喜喜的同时,武英殿内,贤妃一身浅碧色宫服轻声细语和皇帝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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