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的陈家祠村的李氏家有兄弟姐妹七人,有个姐姐嫁在山那头的程家墩村,那会儿山上没有公路,不能通车,直线距离虽然不远,但是步行去的话,一折腾就是一天时间,还着急忙慌的。
姐妹各自嫁人后,又各自生了孩子,这时想起来才发觉二三十年了,姐妹两个一年一面都没见到。
那知,就在今日传来了姐姐的噩耗。姐姐才50出头,今早不小心在田梗上摔了一跤,谁能想到啊,人就没了!
李氏伤心不已,一面后悔往日没有多去看望姐姐,一边收拾行李跟随报丧人去姐夫家帮忙料理后事。
在姐姐家待了两日,第二日下午李氏丈夫过来了,换李氏回家照料家里。李氏仗夫留下来帮忙,因为明天一早就要送李氏姐姐上山入土为安,抬棺、挖坟……都需要男人来干。
第三日天不亮一众亲友就送李氏姐姐上山了,办完一切丧葬事宜,中午奔丧来的亲朋吃过午饭都各自回家去了,只留了少数几个帮忙收拾家里,吃过晚饭后再走的。李氏丈夫就是其中之一。
李氏丈夫吃过晚饭,9点多钟拿了一个手电就便往家走,回去的路程,需过6个村,翻过一个山头再走5个村就可以到家了。
乡村的夜晚没有路灯,没有车喧,好安静。
然而零散的虫鸣,偶尔惊飞的鸟雀,和阵阵蛙声又让人觉得这样的夜晚很热闹。
李氏的丈夫独自一人行走在这个既安静又热闹的夜晚,此时他已翻过了山,走到了山下第两个村子,外面清冷的月光照在树上,落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微微的清风左右摇动,像一个个小怪物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四处串动。
李氏丈夫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和走过的路程猜想了一下大概时间,约莫着快一点了,就在走到第三个村里出口处——一个石板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只能容一人过路的石板桥上,他想可能是村里人起来有什么事。
可是随着他越走越近,他感到周围的温度都在下降,明明是夏日里,他却觉得全身突然冰凉起来,奇怪的是桥上那个人一动也没有动。
他心里有些抵触靠近那人,于是观察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绕路过去,可看了一圈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他思考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等他距离那人几米远的时候,他喊到“麻烦让一让,我过去一下”。
可那人只是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就再无其他动作。
这时他才发现这个人全脸灰白,嘴唇发紫,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个鬼。他当时就汗湿了衣服,麻木了双腿,站在那儿没敢再动。
那个鬼不理他,也不让路,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心里害怕,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冷静了一会儿和那个鬼说到“我就是一个过路人,你行行好,让我过去一下,你告诉我你坟在那里,回头给你烧纸钱行不行?”他说完,那个鬼依旧没有反应,就在他以为那个鬼不会理他的时候,鬼和他说话了。
鬼说:他就是这个村的,前几天刚死的,今天是他的头七,他回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李氏丈夫,说也是有缘,让李氏丈夫和他一起走。
听完鬼的话,他和鬼好言求饶,说了一堆好话,求鬼让他过路回家,可那个鬼就是不依,非要让他陪自己一起走。
他气的无法,对鬼破口大骂,鬼听罢就要下桥去拉他,他慌忙又点燃了一支香烟,鬼便退回桥上,一人一鬼,一个桥上,一个桥下就这样互相对僵持不下。
李氏丈夫在桥下不敢让香烟灭掉,一支接一支的点燃,看着脚边的烟头越来越多,兜里的3包烟都快点完,心里焦急难熬的时候,村里传来了一声公鸡的打鸣声,接着接二连三的鸡叫声响起,桥上的鬼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楞了好一会儿,站在原地抽完了手里的那只烟,才缓慢地踏上了那座桥走了过去,之后脚步越来越急,几乎是奔跑着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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