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敏那观察眼前渐渐逼近的四个人,发现眼前的人不是战俘。然后,他察觉他们正是和那名金发牧师一起旅行的家伙——就是这些人打败了沙克沙罗斯的黑玛瑙,逃出了运囚车队,闯进了帕克塔卡斯。他觉得自己仿佛早就认识这些人——一个来自荣光已逝的破败国度的骑士、一个努力想让人认同自己是人类的半精灵、一个病怏怏的畸形法师,以及法师的双胞胎哥哥,一个脑子大概跟花生米一样大的壮汉。
这将会是场有趣的战斗,他心想。他几乎想对这样面对面的战斗表示欢迎。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日复一日地在龙背上指挥着部队战斗,让他感到厌烦。他想到烈焰,抬起头看着天空,暗自盘算着能否从它那儿得到援助。
不过,红龙看来似乎自有麻烦要处理。马它福罗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时,派洛斯还在蛋里等着孵化。虽然它没有强大的力量,但是它的经验和智慧足以弥补这方面的劣势。空中弥漫着龙的烈焰,龙血像雨一般地降下。
猛敏那耸耸肩,转头看着四个正小心翼翼接近他的人。他听见法师正提醒他的朋友们——猛敏那是黑暗之后的牧师,因此他可以祈求她的帮助。猛敏那从间谍口中得知法师虽然年轻,但却有着和年龄极不相称的奇异力量,似乎是个危险的人物。
四个人保持着沉默,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交谈,当然更不需要与敌人寒暄。虽然有点勉强,但双方对彼此都怀着敬意。这一场战斗不再有怒气,双方将会冷静地交战,最大的赢家将会是死亡。
四人散开来,包围了他的侧翼,由于没有东西可以掩护他的背后,自然也露出许多破绽。猛敏那将身子放低,挥舞手中的黑夜使者,一边吓阻他们贸然前进,一边思考着战术。他必须马上扭转眼前的劣势才行。他右手紧抓住钉头锤,邪恶的牧师用尽全力弓着身子蓄势向前冲去,突然的动作令对手猝不及防。他并没有举起武器,他只需要用手碰到敌人就行了。他稳稳地停在雷斯林的面前,抓住法师的肩膀,飞速念出对黑暗之后的祷文。
雷斯林尖叫着倒下,他的身体被看不见的邪恶力量刺穿,痛苦地滚倒在地上。卡拉蒙发出惊人的吼声,对着牧师冲去,但猛敏那早有准备。他的钉头锤“黑夜使者”轻轻扫过卡拉蒙的身体。“黑夜!”猛敏那低吟着,卡拉蒙惊人的吼声变成了惨叫声,附有魔法的钉头锤让他陷入了黑暗中。
“我看不见了!坦尼斯,帮帮我!”壮硕的战士狂叫着,踉踉跄跄地乱撞。猛敏那阴险地笑着,一锤正中卡拉蒙的脑袋,卡拉蒙像头被打昏的水牛般倒了下去。
他从眼角瞥见半精灵手中持着样式古老的双手巨剑冲向他。猛敏那飞快地转过身,以“黑夜使者”的硬橡木柄挡架住了坦尼斯的剑。两人僵持了好一阵子,直到猛敏那以压倒性的力量将坦尼斯推倒在地。
索兰尼亚骑士举起剑向敌人致敬,这是个要命的错误,这给了猛敏那时间,从身上的暗袋里掏出一根铁针。他举起针,再次祈求黑暗之后的庇护。史东缓缓走向前,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直到无法前进。
坦尼斯躺在地上,感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压在地上无法动弹。他无法转动头部,舌头发肿,说不出话来。他能听见雷斯林的惨叫声被硬生生地扼住,也能听见猛敏那大笑着赞颂黑暗之后的神力。坦尼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骑将好整以暇地走向前,高举着钉头锤,准备结束史东的性命。
“Bravais,Kharas!”猛敏那以索兰尼亚语说着。他高举着钉头锤,讽刺地模仿着骑士的敬礼,然后瞄准骑士的头部——对骑士来说,这种死法是最痛苦的,敌人竟然开恩让他干干脆脆、痛痛快快地死!
突然间,一只手抓住了猛敏那的手腕。他惊讶地看着那只手——一只属于女人的手。他感受到一股足以与他的邪力相匹敌的神力。只是这么一碰,猛敏那的意志突然无法集中,忘却了原本要献给黑暗之后的祷文。
黑暗之后此刻也发现了一名全身发光的神祇,穿着闪亮的白盔甲,阻碍了她的计划。她还没做好与他交战的准备,也没预料到他会在这时候重新降临。她决定暂时撤退,重新构思她的计划——这是她第一次考虑到失败的可能性。黑暗之后抛弃了她的爪牙,留下他自生自灭。
史东感觉到压制着他的法术消失了,他可以自由活动了。他看见猛敏那把一腔怒火发泄在金月身上,疯狂地攻击她。骑士冲向前,看见坦尼斯也站起身,手中的宝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两人都第一时间冲向金月,但河风比他们更快到达金月的身边。河风用力将她推开,用使剑的手臂接下这本该击碎金月头骨的一击。河风听见牧师大喊“黑夜”,随即被卡拉蒙所面对的相同黑暗包围。
但奎苏族的战士早就料到这点,他并没有慌张——他还是听得见敌人的行动。河风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将剑换到左手,对准敌人呼吸声的方向刺了一剑。然而刀锋却被龙骑将坚硬的盔甲给挡开,从河风的手中脱出。河风慌乱地掏着匕首,就算他已知死亡将近,希望非常渺茫……
就在那一刹那,猛敏那发现自己孤立无援,再也没有任何来自灵界的力量帮助他,绝望的情绪紧紧地将他包围。他再度呼唤黑暗之后,但她再也无暇顾及猛敏那,她也有自己的状况要对付了。
面具后的猛敏那开始流汗。他咒骂着这顶碍事的头盔,让他难以调整呼吸。等到他发觉头盔不适合面对面的肉搏时,一切为时已晚,头盔已经遮住了他的左右视线。他看见高大的平原人正痛苦且盲目地在他面前挣扎,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宰了他。但附近还有另外两名战士——骑士和半精灵已然脱离了他法术的压制,开始朝他逼来,他可以听到他们靠近的声音。他瞥见身旁有动静,立刻转过身去,发现半精灵正全力冲向他,刀锋闪着寒芒。骑士到哪里去了?猛敏那挥舞着钉头锤,试着暂且阻止他们逼近,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使劲扯掉碍事的头盔。
太迟了。猛敏那的手刚放上头盔,姬斯卡南的魔剑已刺进他的盔甲,从背后穿了出来。龙骑将尖叫着猛然回过身,索兰尼亚骑士出现在他血泪模糊的视线中。传自史东祖先的宝剑刺进他的腹腔。猛敏那跪倒在地上,仍挣扎着想脱下头盔。他不能呼吸,也看不见了……他感觉身上又中了一剑,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高空中,濒死的马它福罗因全身上下的伤口和失血过多而虚弱不堪,耳中传来孩子们哭喊着呼救的声音。它感到困惑,眼前一阵迷乱,就好像派洛斯此刻正从四面八方攻击着它。之后,红龙飞到它眼前,背对着山脉。马它福罗发现了一个机会,它要拯救自己的孩子。
派洛斯对准老龙的脸吐出一口烈焰,得意地看着它的头变得焦黑,眼珠也开始熔化。
但马它福罗丝毫不顾火焰正吞噬着它的眼球,疯狂地凭着最后一眼的记忆直直冲向派洛斯。
红龙脑中正被疼痛和愤怒所占据,满以为结果了敌手,突然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正当它奋力吐出最后一口龙焰时,它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山的正前方,它已经无路可退,避无可避。
马它福罗有如诸神投掷的长枪般以全身的力量撞向它。两条龙撞上了山脉,山峰崩裂,山坡上紧接着爆出了两团巨大的火焰。
多年以后,马它福罗的故事成了传说。有人说,他们曾听见龙的声音,宛如烟雾缓缓飘散在秋风中,喊着:
“我的孩子……”
猛敏那的名字是他的继父以“害虫”(vermin)为灵感所取的。虽然他是修玛的子孙,但他被塔克西丝的声音引诱,走上了黑暗之路。在他臣服于黑暗之后后,她透过黑夜使者这把钉头锤来降旨。这个不幸的故事记述在迈克尔和特里·威廉斯合著的《戴上面具之前》(BeforetheMask)中。
这位就是帕拉丁,上次我们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被埋在一大堆羽毛底下。——魏丝
刚萨爵士在他的战场日记(重新收录在《最后归宿旅店杂文集》中)中记录了猛敏那大王的红龙烈焰攻陷了帕克塔卡斯,烧毁了索拉斯,阿班尼西亚平原上的战火和破坏几乎有一大半要归功于它。烈焰被自己的同类——一条名为焰击的母龙所杀。这也就是邪恶自相残杀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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