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总算见到你了。”
暗哑而隐忍的熟悉声音,自她头顶上方传来。
她猛然回头,对上盛书染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心还是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
但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长达7年的感情,是需要时间去慢慢磨平所有的痕迹的。
而不是她自己在心里说放下,就真的能全部放下,一丝都不存在了的。
此时的盛书染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薄款针织衫,外面是一件米灰色的西装,简约随性,是谢唯一喜欢的男士打扮风格。
与上午前台小姐姐描述的装束不同,一改他往日一丝不苟的冗繁与严谨,没再穿深黑色系的定制西装。
她垂眸,绕开他手掌包裹的纱布处,扒拉他的手腕,“你先放开我。”
他哑着声音说,“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
手腕上的力道果然松了一些,但却依然攥着没有放手。
他低头,看着眼前容光焕发,没有一丝疲态的谢唯一,心中闪过一抹苦涩。
视线转到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双手,无力的怅然若失飙至顶峰。
那天,他是为了追她才受的伤。
可她却视而不见,甚至没有关心一句,他的伤怎么样了。
“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既然离婚了,就该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回归各自的平行线,别再有任何接触了。”
谢唯一的语气很淡,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疏冷。
攥住她手腕的大手猛地再度收紧,白皙小巧的手腕被包裹着纱布的大手死死抓着,本就没什么肉的手骨硬是被他抓得勒出了一点痕。
谢唯一吃痛挣扎起来,“盛书染,松手!你抓疼我了!”
“想让我放手给你去找云澹,想都不要想!”
盛书染猩红双眸穆然变得狰狞可怖,另一只手撑在墙上,将她围困于他的怀抱之间。
谢唯一忍无可忍,“你胡说些什么,关云澹什么事?”
好好的他扯云澹干什么,他们之间离婚,是他没有边界感与林诺诺拉扯不清,他凭什么把云澹扯进来。
盛书染一言不发拉着谢唯一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打开了一间包厢,关上门之后,他终于松开了谢唯一。
“你和云澹断干净,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可以全都不计较。”
关上门后,盛书染横在门口,拦住了她想出去的路。
又来了,又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命令式语气。
他想伸手过来再抓她的手,被她轻轻一闪,随即出其不意狠狠甩了他左脸一巴掌。
盛书染的脸被打得狠狠偏向一边,发丝凌乱的垂下,眼底所有刚聚拢起来的柔和,全都被震惊和错愕所替代。
大概是根本没想过,谢唯一会打他。
“盛书染,我和你之间早就结束了,你这样胡乱把别人攀扯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她压下最后一丝微微的心软,语气淡漠,对他这副脆弱受伤的样子视若无睹。
心软,只会再次把她重新推回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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