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谢川也回过神来,呵斥他,转头又看向谢舟,“王爷刚开府的时候,在王府上摔了一跤,让石子划了下巴,宫里开了膏药出来,王爷好了以后,特意找太医要方子看过,还和我说可以配出去卖!王爷一定记得!”
说罢,他取过纸笔,在上面点点画画,吹干墨之后递给银霄:“王爷走的都是小道,以月牙为暗记,务必要小心!”
待银霄接过之后,他欲言又止,只是又叮嘱了一句:“小心!”
也许是要银霄小心不要泄露行踪,也许是要银霄小心不要泄露晋王的行踪。
银霄袖子里藏了尖刀,又拿了谢舟的官刀,专门捡僻静处走,等出了城,便专心地开始赶路。
谢川所画全是山间小道,山路茫茫,只有一人宽,马根本上不去,全靠他两条腿攀登。
他一刻不停地奔跑,刚开始山路还很平坦,半山腰也有人家,菜地和水田四四方方的交杂在一起,到后面,人烟彻底没了,林木越来越粗大稠密,草足有半人高。
按照谢舟所画的点,他找到了晋王一行人留下的暗记。
记号简陋,只是用刀在粗糙的树皮上随意刻画了一个弯月,而且高过头顶,走山路的人低头多,抬头少,很容易就被忽略。
天色越来越沉,大山彻底被黑暗笼罩,月光无从可入,山中伸手不见五指,风又湿又冷,偶尔传来两声古怪的“咕咕”声,寒意直钻进人心里。
深夜的恐怖没有打断银霄的脚步,凭借着微弱的天光,他继续辨认暗记,翻山越岭。
韩北曲的训练场比这里更暗,更寂静,他训练他们,教导他们,同时也抹杀他们。
背后一阵一阵的痛,他奔跑的累了,身体有了疲惫之意,神情恍惚了一瞬。
就这么一瞬,他看到自己的前方站着一条黑影,十分的瘦,面目模糊,连衣着都看不清楚,然而他就是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韩北曲!
银霄极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把这一抹幻象从眼睛里抹去。
韩北曲死了,死的很透彻,他亲手用刀子划开了韩北曲的脖颈,直到他咽气才离开。
但是明知道是假象,他还是害怕。
恐惧已经深入骨髓,随时随地都可能翻上来,没有预兆,突如其来,让他不得安宁。
他两条腿都开始哆嗦,然而绝不能停下,甚至连眼睛都不太敢眨。
一但闭上眼睛休息,就会被死亡吞没。
喉咙里跑出了血腥味,胸口像是随时要爆炸,他以为自己是在狂奔,其实速度是越来越慢,身体沉重的要陷入地下。
在晨曦的金光刺破云层,落在他眼睛里的时候,他看到了游松。
“张旭樘火烧潭州——大娘子有难,在付家庄子上,让王爷亲自去接!”
说完之后,他摇摇晃晃的,开始要往下倒。
“快去请王爷!”游松神色惊骇,伸手就去接银霄,然而在触碰到银霄的一瞬间,银霄突然出手,手里的尖刀目标准确地往游松脖颈上划。
“疯了?”游松几乎是下意识地挡了他这一下,银霄攻势却未曾停下。
他出手又狠又厉,不防备自己,只攻击别人。
游松这才发现他是闭着眼睛的。
他的所有动作都不再经过思考,全是遵从于刻骨铭心的记忆,全力以赴,不惜性命。
游松和他过了两招,同伴趁机而入,从后面给银霄的脑袋来了一下,把他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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