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月黑风高夜。除却她足音,整个都尉府僻静无声。
阿萝迈出府门,见男子等候在外,遂与人合流,一抬下颌,道:“走吧。”
男子颔首,为阿萝引路,仍提着满面的笑容。
此时的阿萝并未发现——
都尉府后,孤幼庄所在,滚滚的黑烟如云吞吐、直上苍穹。
……
西园燃火之时,魏玘坐于石亭,正和孙老攀谈。
他受阿萝推开,黯然神伤,本欲寻个清净地界、静思独坐,岂料途中与孙老相遇,索性放下心绪,与人说起孤幼庄未来的规划。
二人相谈正欢,遥见杜松匆匆赶来,称是西园的库房走了水。
孙老大惊。魏玘却异常冷静,抬目远眺,凝向西园某处,指尖一叩,示意杜松继续禀报。
杜松顺平了气,将具体情况尽数道来——
西园今夜走水,系受旁人故意所致。川连已捉住那纵火的恶徒,正在拷问幕后主使。梁世忠则亲自布局,率领燕南军救火。
魏玘听罢,神色变化不多,只让孙老安心歇息,便随杜松赶赴火场。
待魏玘抵达库房,火势大多已得到控制。
他负手而立,扫视面前,只见月色洒落,映出一间被火烧去大半的木屋,正受燕南军有条不紊地清扫。几名令使立于不远处,无不瞠目结舌、惊恐非常。
见他来了,梁世忠上前道:“殿下。”
魏玘道:“可有人员伤亡?”
“人员并无伤亡。”梁世忠道,“依殿下吩咐,此间库房不存财物,未有更多损失。”
魏玘不再开口。
此情此景,既如他心中所料,又是他有意而为之。
自他奏及孤幼庄设想以来,朝野上下赞誉不断,肃王的威望水涨船高。太子不会容他逍遥,定要密派人手、赶赴翼州,阻挠孤幼庄建成。
翼州人尽皆知,孤幼庄选址于孙家山庄,背靠山林,庄内西园更是楼阁连绵、极易相燃。要想一举摧毁孤幼庄,最直接的法子就是火烧西园。
魏玘身负赈灾之职,行事需得公开,被迫位处劣势,与太子敌暗我明。
既然山雨欲来,何不佯装未察,主动露出破绽,引诱对方出手,再施瓮中捉鳖之计?
这场看似轻松的庆功宴,正是绝佳的诱饵。
燕南军常年驻山,军纪严明如铁,不会因区区斩蛇之事而开怀畅饮,遑论更受肃王警示。
除此之外,魏玘还吩咐宿卫,搬空西园楼阁,以免财物受损;又命人收集皮袋、溅筒等潜火器具,藏匿于西园趁手处,以便控制火情。
而今,所有的情形尽在掌控,与他设想如出一辙。
魏玘转目,眼风低睨,瞟向不远处一高一
低的两道身影——直立的踩踏伏地的,将人手臂扭至身后,朝上生生一拽,力道毫不留情。
“咔。”骨裂之声格外清晰。
伴着男人凄厉的嚎叫,那条手臂好似脱力的棉花,轻飘飘地滑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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