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瑜你个小贱人说啥!六个鸡蛋,你一个人能吃那么多鸡蛋干啥!不行!我不同意!”老杨氏一听叶瑾瑜的话,立马跳脚拒绝。
叶瑾瑜才不管老杨氏,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杜海,她知道真正做决定的是杜海,只要杜海开口了,老杨氏就算蹦跶得再厉害也没用。杜家真正当家做主的是杜海,从来不是老杨氏!
“可以。”
“老头子你疯了!你咋能答应叶瑾瑜这小贱人!不行,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老杨氏尖声叫道。
杜海怒声道,“我说可以,你听到了没有!啥时候我的话不好使了!以后咱老杜家是不是只听你一个人的啊!”
杜海一发火,老杨氏浑身的火气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缩着头,一声不吭。
“还不赶紧回屋,你们还愣着干啥!都给我回自己屋子!”杜海怒斥一声,叫大家都散开。
叶瑾瑜和杜三宝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紧接着门就被关上了。
杜二宝和钱氏的屋子里,杜三妞哭得伤心啊,她被老杨氏打了手心的手掌红肿成一片,稍微动动,就痛得她龇牙咧嘴。
钱氏是生气杜二妞干得蠢事,但是在看到杜二妞哭得那么凄惨,手上被打得那么厉害,心里那点子火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娘打得也太狠了!三妞还是个孩子啊!”
杜二壮倒是不怎么心疼杜三妞,反而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还心疼她!有啥好心疼的!干啥不好,去当偷东西的贼!”
杜三妞在外面还不敢闹,这会儿对着杜二壮她敢的很,“我才不是贼!糕点是我亲大哥带回来的,我这当妹妹的凭啥不能吃!爹,娘,咱家在杜家过得太憋屈了!啥好东西都轮不到咱们,这种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你还有脸说过不下去!原本我和你娘都决定分家了,现在因为你,全都没了!”杜二壮气吼吼道。
杜三妞忘了哭泣,双眸亮晶晶地盯着杜二壮,“真的吗?爹你打算分家了?那赶紧分啊!等分了家,咱们就去县里跟大哥住,以后再也不回乡下了!”杜三妞最羡慕的就是县里的姑娘每天都能打扮得美美的,啥活也不用干,以后还能寻到个好婆家。
“分个屁啊!之前分家就不容易,现在有你又落了那么大的把柄在你爷奶手里。要分家,行啊!你爷奶保管把你的事情往外传,以后谁都知道你杜三妞是个贼!你还想嫁去哪儿啊!”
“你别那么骂三妞,她年纪小不懂事。况且三妞的话也没说错。那糕点是大宝带回来的,凭啥三妞这妹妹的不能吃。杜娇娇吃得倒是高兴,三妞在一旁瞧着心里不舒服,一时间想差了也是有的。”
杜二壮心里就真的甘心吗?当然不可能!杜二壮的心里也是难受的紧,他儿子带回来的好东西,他们一家子一点沾不上,全都是留给杜三壮和杜娇娇的,这让人咋甘心?
杜三妞见杜二壮不骂人了,于是大着胆子问,“爹,那分家的事——”
“分个屁家啊!你到现在还做着分家的梦啊!你真想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偷糕贼啊!你要是愿意,那老子现在就去跟你爷奶说分家!”
“当家的,你冲三妞骂啥,三妞也不想的。三妞你先回自己屋里去,记住不许对外说咱们一家想分家的事,记住了没有!”说到最后钱氏的声音也陡然凌厉起来,杜三妞闷闷点头,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杜三妞离开后,钱氏才低声问,“当家的,分家这事真的就不能提了?”
“屁话!你当我在说笑啊!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指着三妞的鼻子骂她是贼!要不你就暂时别想分家了!”
钱氏沉默一会儿,又开口道,“其实三妞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要是咱们一家都去县里,到时候三妞做的那点子事情不就没人知道了。”
“你说得可真是好,去县里!问题是咱们咋去县里?大宝只是在酒楼当伙计,你知道要在县里买一处宅子需要多少钱?你嘴巴张张倒是轻松的很,想想大宝吧!”
钱氏迟疑开口,“咱们这些年攒下的银子——”
“才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在乡下是一大笔钱,去了县里连个水花都掀不起来!你就歇歇这心思吧。”杜二壮没好气道。
杜大宝两年前去了县里的酒楼当学徒,接着一直到现在成了正式的伙计,他的工钱除了一部分交给杜海和老杨氏外,剩下的,一部分交给了杜二壮和钱氏,自己还存了一小部分。杜大宝的脑子灵活,除了每月那点工钱,他都会竭力对每个客人说好话,客人一高兴倒是打赏了杜大宝不少钱。二房这多出来银子,几乎全是靠着杜大宝会说话,做事机灵得来的。
钱氏终于不说话了,跟杜二壮一起躺在床上,心里却沉甸甸的,“当家的,难道分家的事情就这么算了?难道咱们就一直不分家了?大房现在是个累赘,杜三壮又是个无底洞,只会吸咱们的血。这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啊!咱们难道真的要那么憋屈地过一辈子啊!”
杜二壮沉默着,良久才闭上了眼睛,“不会的。不分家只是暂时的,以后找到机会咱们一定分家!”这话不知道是对钱氏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钱氏叹了口气,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自从确定了心思,她真是迫不及待地就分家,好像只要晚分家一刻,就会被杜三壮多吸一点血。
二房这里叹息连连,杜三宝和叶瑾瑜这里的气氛倒是好的很。
叶瑾瑜双眸发亮地盯着杜三宝,看着杜三宝的眼神就跟看稀世珍宝一样。叶瑾瑜光看还不够,还伸手捏了捏杜三宝的脸蛋,杜三宝的脸倏地红了,红晕一直从脸颊爬上耳朵。幸好天色暗了,所以叶瑾瑜没有发现。
“三宝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你必须当官!你一定得当官!三宝你知道吗,你要是当了官,一定会是一个明察秋毫的好官!有你当官儿,老百姓有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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