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和敌人的内脏,像是地狱的厨房一般。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和死亡的味道。
萧家军开始恐惧了,高昂的士气一泄千里,不顾军官的指挥,如潮水般地溃退。
我军乘胜追击,直追出三十里地,歼敌数万,死伤无数,大大的挫败了萧家军的势气。
那一战之后,基本垫定了晋军胜利的基石。
萧家军对我军望风披糜,基本都是一触即溃。
他们纷纷传言我方使用的长刀:“遇之则有铠甲者筋骨断尽,兵士未备甲者则脏器翻出,血流狼藉。乃人力所不可抗衡也!”
于是,我军长驱直下,节节进逼,连下五城三镇,直逼到了渲州城下。
面对如此辉煌的战果,晋军自然是喜笑颜开,欢声雷动。
其中笑得最大声的那个,无慵置疑,正是晋王宇文澈本尊。
然而,相对这一片欢欣鼓舞的场面,我的心里却沉甸甸的,一片低迷,没有一丝欢愉。
面对如此多的杀戮,如此多的死亡,如此惨烈的画面,我日益沉默,日渐消沉。
我犹如陷在一片迷雾里,走进了沼泽中,找不到方向。
“恭喜晋王,”龙天涯负着手,悄然地从山下走了上来,嘴角挂着一抹似赞似讽的微笑:“以三万人马轻取十几万萧家军,大获全胜,直捣敌军城下,战绩如此辉煌,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天涯说笑了,”我苦笑了一下,转头,望向黯淡的夜空:“此次胜利,头功应该记在你身上。若不是你以精湛的技艺,造出如此锐利的军刀,我军取胜,恐怕未必如此容易。”
“非也,若不是晋王巧手设计,天涯空有一身铸剑技艺,也是没有用武之地。”龙天涯不肯居功,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况且,若没有苏兄的那套技击之术,威力无匹,让敌军闻风丧胆,恐怕取胜仍需时日。”
我笑了笑:“是,战斗的胜利,全靠大伙齐心合力,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不过,天涯居功至伟,却是不容置疑。”
“得了,我们俩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夸来夸去了,让人听了没的笑掉大牙。”龙天涯乐了,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迎面的霜风吹在滚烫的脸上,带来一种冰冷舒适的触感,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大伙都在里面喝酒,你怎么出来了?”
“守护王爷,是卑职的职责,王爷即出,天涯岂敢贪杯?”龙天涯理直气壮地扔给我一个官方答案。
“这里很安全,你不必跟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我拢了拢衣襟,搓了搓手掌,踏着积雪朝山顶进发。
“晋王,你好象并不高兴?”龙天涯并不依言退下,反而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死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我不答反问,心中无限惆怅。
“击溃敌军,在国内必然声威大振,对晋王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龙天涯讶然地望着我,冷冷嘲笑:“莫非晋王真的心如止水,无心朝堂?”
有心夺权的那个,从来就不是我。
如果我说“是”,他难道会相信?
我望着他,淡淡的笑,不肯正面回答他。
“你真的无心?”龙天涯追上来,惊讶地再问一次。
“宇文,朝中有圣旨到。”宇文澈站在山腰,仰着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和龙天涯,声音逆着山风缓缓而清晰地送了上来。
“走吧,看来该班师回朝了。”我牵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掉转头,融入了浓浓的夜色里……
第二七章 班师回朝
果然不出所料,圣旨在把晋王宇文澈嘉奖了一遍,又说了些一番忠义英勇,替国争光之类的套话之后,话锋一转,说是已与黑雪通婚议和,命我们即日起班师回朝。
打赏了宣旨太监之后,我走出帅帐,望着漆黑的苍穹,怅然若失。
“班师回朝,岂非正中你的下怀?”宇文澈跟在我的身后,懒懒地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嘲讽:“怎么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奇怪的是,我那么讨厌战争,在得知战争平息的这一刻,竟然也感觉不到一丝欢愉。
明刀明枪的战场虽然已经平静,然而回国后还有一场更惨烈的政治斗争在等着他。
未用朝庭一兵一卒,不费国库一文铜钱,宇文澈以两万人马,前后大胜黑雪二十万大军。
这个骄人的战绩,不论在哪朝哪代都足以令他傲视群雄,睥睨天下。
然而,朝庭的嘉奖令中,除了一些虚词褒奖的客套话,竟然半点实质性的鼓励也没有,反而催促他还朝后,及时上缴所获辎重,真是令人心寒。
“战争的结束,是不是意味着另一场杀戮的开始?”我冷冷地回过头,静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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