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他们以两个成年人的身份站在对方面前,拥有了曾经得不到的权力,也认清了心中埋藏已久的感情,却仍像两个青涩懵懂的高中生,在面对自己的初恋时总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习惯性保持矜持。
良久,冒出脆生生的两个字。
“喜欢。”
段又生闻言轻笑,又在她头顶揉了揉,指间顺滑柔软。
其实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由于初中不让留长发,唐桔自打上高中就再没剪过头发,刚入学的时候顶着蓬松的梨花头,一蹦一跳的很是可爱,可爱到才分完座位就被她同桌盯上了。
鬼知道当时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学、被无数老师予以厚望的段学霸怎么会突然生出这般看似荒谬的冲动,但从那以后,段又生一直在以他自己的方式不断实现着这个想法。
比如唐桔有数学题不会,轻声细语地向他请教时,望梅止渴般丝丝缕缕的洗发水香;又比如午休时间,教室里除他外所有同学都睡下后,故作无意的去碰那垂落在自己课桌上的马尾,过程紧张刺激,那不到半米的距离,愣是比奥数题更难以逾越。
诸如此类的小动作在名为青春的时间里不断发酵,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陷入自相矛盾的循环。
……
唐桔回病房的时候,钟致启刚好睡醒不久,难得叫她来陪自己说会儿话。
当了这么多年父女,唐桔印象里,他们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交谈,有了点普通父女该有的样子。
许是商人说话都喜欢绕弯子,钟致启先是问了唐桔和秦淑怡近况,然后才问起桌上那些补品的由来。
唐桔知道钟致启的脾气,说都是自己买的,不料当场被揭穿。
段又生和她的消费水平不在一个档次上,加上钟致启虽然重病在身,却依旧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那些补品价格昂贵。
“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医生。”唐桔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没确定关系。”
“今年多大?”
“二十三。”
“c市人?”
“嗯。”
说到这里,钟致启顿了顿,似乎在平息自己想要教育子女的冲动,可就他紧绷的面部表情来看,却没有半点放心的意思。
血脉相连,唐桔知道他想说什么,主动开口道:“我们是高中同学,他留学回国之后偶然碰见的,没有不良嗜好,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是吗。”钟致启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神情总算放松了些。
……
转眼间,夏日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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