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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赶到老樗林的,居然是储之沁和言满霜。
乍见熟人,应风色没敢相认,装出初见美人、手足无措的模样,被晾在一旁当活摆设,双姝倒与莫婷互动热络,令他微感诧异。储之沁与莫婷相识已久,此举并不奇怪,但满霜向来慢热,处事异常谨慎,在莫婷面前却未装小,应该就是她原本的模样。
细听三人对话,应风色终于明白过来,然而吃惊更甚——第六轮当晚,在羽羊神中止降界之前,莫执一悄悄潜入“养颐家”。
美妇原本的意图已无从知悉,她见无乘庵小队昏倒一地,远处辵兔、竹虎斗得正欢,眼看已无混水摸鱼的机会,索性把三女弄走,一股脑儿扔给女儿。
莫殊色背韩雪色来老樗林时,莫婷正替昏迷不醒的三姝治疗。严格说来,储之沁等与“韩雪色”今日确是初识无误。
莫执一没说她对三姝有什么想法,说了莫婷也未必会听,她自有待人接物的一套准则。
而女郎选择把所知的一切,源源本本告诉三人。
“我应该更早同你说的。”她对储之沁道。“但我不确定那样是对你有害还是有利,在确定能救出你之前,莫打草惊蛇为好。我能做的,就是在你昏迷时,不让别人碰你的身子。我能力有限,十分对你不起。”
这番话将储之沁感动得不行,况且莫婷所为,也没有什么需要原谅的地方。三姝多少都有些庆幸:疗伤、敷治,乃至修补私处这等羞人之举,是假这位美丽诚实的女大夫之手行之,非是令人作呕的猥亵男子。至于对抗降界,自己都办不到,却怪别人不挺身而出,赴汤蹈火?这也太奇怪了。
储之沁从师父那里,依稀知道莫婷与母亲不睦,至于个中详情,连鱼休同也未必清楚。她听闻莫执一与羽羊神有所勾结,最担心的反而是莫婷的安危,莫婷却表示:“那女人同谁都无法长久合作,最后必定反目,我猜她带你们离开那里,正是为了翻脸预作准备,来个釜底抽薪,掘人墙角。”
言满霜忽问:“你母亲若继续和羽羊神合作,你站哪一边?”
莫婷想了一想。“我跟她说不上感情深厚,但要与她兵刃相向,我也不会主动为之;羽羊神于我,则没有这样的顾虑。我虽极力约束自己,莫要轻易夺取人命,但弄出降界的阴谋家,没有留情的必要。”这样的直白无隐,也赢得了言满霜的好感。
浓烟渐至,不宜久留,他是在场唯一的男子,又生得高大魁梧,很有些气力的模样,便由他抱莫婷出林,言、储二姝仗剑开道。
储之沁听说他是从奇宫来的,未通姓名,急急问道:“那……风云峡有位应风色应师兄,你听过没有?”
应风色装得挺老实,讷讷点头:“听过。应师兄怎么啦?”储之沁欲说还休,约莫发现怎么问都不对,又不能当作没问过,估计满霜和莫婷都在肚里笑话自己,一跺脚道:“问问不行么?莫……莫名其妙!”气呼呼地扭著小屁股,甩开众人,独自走在最前头。
应风色想念她那鸡肠似的紧凑,想念她发凉的舌尖和单薄的身板,想念少女高潮时濡湿他颈侧的温热眼泪,还有骚艳刺鼻的淫水汽味。这副牲口般的行货捅将进去,不知要美成什么样,莫说阳精,皮肉都能教膣管硬生生刮下几层——他的欲火异常高涨。似乎交媾不仅有助于嵌合身魂,还能抑制焦虑不安。
不知是死而复生的后遗症,或受毛族兽性影响所致,他不是不能抑制,而是不想这么做。
在医庐里,当察觉到体内的麻药失效时,若换作过往的他,必定抓起床头利剪挟持莫婷,对莫执一大喊著“交出解药”。耽于欢悦的蛇蝎美妇一清醒,顺理成章灭口杀人;这样的开展,就算莫婷有心也来不及阻止。
智性不见得总带来好的结果,也可能使情况变糟。
但在被兽性支配的青年眼里,榻上有的仅是两头发情的雌兽,除了恣意交欢,根本没有其他选项。美妇被肏成了软泥,才让莫婷有机会对三色龙漦下手。
没有人能相信,尤其是女人。他下定决心不向任何人泄漏夺舍的秘密。
由三人言语推断,距第六轮结束已有五日,今日恰是第六天上。
龙庭山那厢情况不明,只知西山使节仍在,“韩雪色”日日行礼如仪,反正也不是关注焦点,没人发觉不对,至少在市井传言中听来,一切再正常不过。
退万步想,就算燕长老失踪,奇宫也不会宣扬,能款客的长老多到十根手指数不来,山上自有调查搜索等应付,山下却毋须知晓。
医庐既毁,储之沁自是百般劝说莫婷来无乘庵,大伙儿也好有个照应,莫婷却坚持独居,说是习惯如此,然而住得近些却是不妨。
储之沁灵机一动,带两人到无乘庵附近的一处小巧独院,应门的妇人喊她“储姑娘”,状甚亲热。
原来先前储之沁所租、让师父休养的宅子,正是妇人祖屋。
她孤家寡人的用不着偌大房舍,索性放租,自住小院足矣。后来储之沁与鱼休同搬到无乘庵,镇里那座砖砌宅院就这么闲置,反正储之沁付足半年的赁金,爱空着也只能随她。
少女提议换屋,赁金一毛不减,付满一年,改租小院,唯一的条件就是得即刻交屋。妇人起先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末了喃喃道:“可我……有养鸡啊。”莫婷淡道:“我能代劳。我挺会养小动物,决计不让——”心念微动,生生吞回“死”字,这事居然就这么定了。
妇人简单收拾了衣物,她的睡房莫婷直接让她挂上锁,只用其他屋室,令妇人好感大增,没口子的赞姑娘人美心善。
这样挺好的,储之沁想。等大婶发觉这位就是老樗林鼎鼎大名的女鬼大夫,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莫婷与应风色安顿下来,三姝在厅堂里聊了会儿,储、言才起身告辞,说是怕回晚了,洛雪晴等得心焦。江露橙没能从降界回来,对她打击不小,为扛起照顾母亲之责,不敢放任情绪崩溃,瞧得人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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