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祉桎梏着顾傲霜,听着顾傲霜小心翼翼地讨巧说道:“这位大哥,可否看在当年我还予了你许多金锭子的份上,先行放我一条生路?”
却是由心笑了笑。
这回,他可算是帮得了萧云谏?
“你记得我是谁?”凌祉没头脑地问了一句。
顾傲霜快速地答道:“自是记得。”
那副容貌,谁能忘却。
顾傲霜啧了一声,又道:“你那夫人,可好些了……”
凌祉一怔。
方才想起他说的是萧云谏。
顾傲霜瞧他走神,正欲挣扎逃脱。
却被凌祉抓了个正着。
于是他手上力度用得更大,剑柄便握得更紧。
险些要将顾傲霜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来。
他似是已然忘却了,剑下的这个人,大概率是自己曾经“效忠”的魔帝。
日后若是回了现实当中,不知还有旁的事会被波及。
可他满不在乎。
只要真真地帮到萧云谏便好。
三日前在鱼乐镇中的葡萄架下——
萧云谏问他,自己可能信他。
他发了毒誓,便要为萧云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萧云谏便道:“我不知寄来此信之人到底为谁?可是一定不是扶英授意的。一者说,她如今刚诞育小皇子,身子不好,并不得闲能抽空与我联系,更不论出宫见我;二者则是,她借采夕的口吻与我联系,从不用这英字结尾。”
“所以——”他嗤笑一声,“虽我不知这冒充之人到底为何,但总归,瞧瞧便知晓了。”
凌祉一惊,忙道:“你要去?”
萧云谏颔首:“自是要去。”
凌祉忙不迭地制止道:“你如今没有防身之术,若是再遇上围追堵截之事,又如何收场?”
萧云谏小心翼翼地从放中取出一包药粉,递到凌祉跟前,冷不丁地说道:“仔细些,是迷药。”
他虽是没有武艺傍身,可到底也不是遇事只会束手就擒的主儿。
自打搬来鱼乐镇,他也是时时刻刻备着,同样也教了乳母那些防身用具怎么使。
不过好在只是未雨绸缪,未曾真的用上。
但却叫他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好用之物。
譬如此日,便能护住自己。
“若真有危险,我会屏气,将这迷药先洒向旁人。”萧云谏说道。
凌祉深吸了口气,道:“信上说的那地方我依稀有些印象。亭子后侧有座矮丘,能叫人看不见你,你却看个全貌。”
萧云谏展出一张宣纸来,将纸笔递给凌祉,叫他大致地画出那位置去。
凌祉泼墨几笔,便将都城周遭的地形凭着记忆绘制了出来。
但也只是个大概,毕竟他也未曾在那都城中待过多日。
他又用朱砂在点出了那一点八角亭,在对面的山丘上画下了一个圈:“便是这里。”
萧云谏吹拂了一下未干的墨,将地图卷了起来。
凌祉又问:“应当不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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