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傅修直心中一惊,又听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锐响,他瞬间脸色微变,当即跑了出去。
双扇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一半,冰冷的北风混着雨水直灌而入,一辆汽车亮着尾灯,在黑色的雨幕中断然飞驰远去……
海市的夜空旷古而沉默,无边无际。
汽车在雨夜的街道上狂飙,萧冉目光空洞,如同一尊上满发条的瓷娃娃紧紧握住方向盘,外壳残破不堪,从深邃的缺口看进去,仿佛可以看到里面锈迹斑斑的齿轮,正在咔咔的机械运作,踩油门,换挡,打盘。
事发当时的情况她已无法将其惯连,只记得他们从市局离开,在将要开上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时,一辆越野擦着车辆从旁驶过。霍丞的耳机连线傅修直派遣过来的精锐,似乎有人说了什么,霍丞面色微变,下一秒,后方突然传来一声爆炸,接着就有武器从副驾的车窗探出,黑乎乎的枪口朝他们连放了好几枪,一发发子弹击射在地面和车身上。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霍丞抱在怀中往座椅扑倒。
玻璃碎裂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汽车失控,冲出护栏重重砸上废弃公路……她记得,有一发子弹穿过霍丞的身体,打在了她的身上……
傅修直在撒谎,他撒谎!
她有感觉的,汽车翻滚燃烧的声音,子弹穿过□□的声音,灼热的火光,血的腥味……在最后一丝意识临近消散时,她被人抱着藏进一条民巷。她知道那是霍丞。他吻了她,似乎还对她说了些什么,颤栗的声音说不出的不舍和痛楚,然后只身走了出去……
她慌极了,想抓他,可她什么都摸不到;想喊他,又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觉好累好累,好疼好疼,找不到的那种疼。她不想睡,最终仍在一片绝望的混沌之中失去了意识。
她的霍丞如果真的安然无恙,又怎会忍心丢下她?两天了,他应该回来找她才对,应该陪在她的身边等她安然无恙才对,他是不会撇下她一个人的……
汽车疯一般飞驰在夜空下,只听风声四起,如大地的悲鸣。
高级别墅区守卫森严,业主以外的访客均需登记,并取得业主确认后才能进入。萧冉把车窗降下来,说忘带门禁卡,并报了业主名字。门卫谨慎地打量她,虽半张脸被纱布包住,却仍是认出之前同一位男士进出过,开闸放行。
萧冉重新发动车子,凭着仅有的一点记忆,沿着绵延开阔的山路一路开进那栋别墅。
山上的雨越下越大了,浓雾四起。三更半夜,从外面抬头看这栋房子,各个窗口漆黑空洞,在雾色笼罩下透着一股森然之气,显然无人在家。但萧冉还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高高的路灯落下来,照见她眼底的空洞和执拗,看也没看四周一眼,只盯着大门,在寒风中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别墅四层设计,地下两层,地上两层,需从电梯进入。
上次,萧寒生告诉过她电梯密码。
指尖碰到密码锁,刚按下第一个数字,却突然被人用毛巾从后死死捂住了口鼻,她心中大惊,想也不想地用手肘朝后顶去,男人痛的低呼了一声,捂她嘴的力道却不松懈分毫。不过片刻,人就被毛巾里的药物迷的浑身虚软无力,在瘫倒在地的前一刻,又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努力睁大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就这样昏迷了过去。再醒过来,已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里,房间装修极简,就一张床,连门都是铁质的。
萧冉脑袋晕沉,强自忍耐着爬下床去拉那扇门,不出所料,门是被从外锁死的,她根本开不了。
冰冷的铁锈刺得指尖生疼,寒意从手指直抵心底,她缓缓落下手,将冰冷的手塞回口袋。四下里看了看带着卫生间的屋子,没有窗,应该是某个地方的地下室。
四周一片死寂,有暖气,可萧冉还是冷得齿关打颤,手也冷得发抖。她重新爬上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不一会,咔哒!
铁门打开。
萧冉转过头,看见萧寒生独自一个从外面走了进来。逆光中,萧寒生那张脸俊美无双,黑黢黢的眼眸深不见底,像极了暗夜里的古井。
萧冉目光锁在他身上,随着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声空洞的回响,她仰着头沉静看他。大概是,目的到了。所以再见他,她竟不觉得害怕,反而意外的平静。
萧寒生在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抚在纱布上,沉声问道:“疼吗?”
萧冉不语,只默然看他。
萧寒生不在意她的冷淡,手指依旧留恋在雪白的纱布上,摸不清里头,可他已检查过,没伤及筋骨动脉,但血肉模糊。看到这样的她,原本满腔的怒火不知不觉中就散了。
他轻轻拂开她额侧碎发,心疼地叹气,“对不起,伤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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