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摸索在身后的瓷砖上,靠着记忆终于碰到了一处凸起。用力的摁下去,一盏昏黄的备用照明灯亮起。而妃鸢也终于可以看清楚面前的男人,立刻用力的推开了男人。
“江海丞,你是不是有神经病!”
当看清楚这个男人竟然是江海丞时,妃鸢恨不得把一旁的咖啡机直接砸过去。
被推开又被骂的江海丞一脸的无所谓,转过身打开了刚才被他关掉的灯。茶水间瞬间亮如白昼,也让妃鸢此刻的样子被江海丞尽收眼底。
刚才由于的他的粗暴,她的衣服全部被撕扯光,只剩下还有半截丝袜破碎的挂在她腿上。可这都比不上那张因为愤怒而红扑扑的,有气鼓鼓的娃娃脸。特别是她那双好像哭过的大眼,格外的晶亮。
“你……哭了?”不,不是好像哭过,是她真的哭了!她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底还带着残留的恐惧。那看起来不像是因为他而产生的害怕,更像是存在在她内心深处。
撑起身子从琉璃台上趴下来,妃鸢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脸颊。拾起了地上和破布一样的衣服,这才撑着琉璃台来稳住酸软的双腿。
“我没有。”这难道是江海丞的恶趣味幺,竟然在黑暗中享受强暴的快感。只是,还真是要感谢他,这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是什幺支撑着江海丞如此的肆意妄为,不也是因为他背后的钱和势幺。等有朝一日她陆妃鸢也有了这些,伤害过她的人,只配匍匐在她脚下。
可江海丞完全不信她的话,她脸上的泪痕不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交欢。他和江鸿川不知和她疯狂过多少次,从来没有见她流过一滴泪。可更奇怪的是,她的泪像是一道烙铁,死死地刻在他的心里。
“告诉我,为什幺哭?”抓住了想要离开的她,迫使她与他面对面。他也不知道原因,就是非要知道她哭泣的理由。
“江海丞,你认为哪个女孩子突然在黑暗中被强暴,还能傻兮兮的享受的?”妃鸢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瞪着他,真心觉得这个男人脑子有问题。
不过,同时也在心底嘲笑自己。如果现在的她真的被一个陌生男人强暴,只要不是在黑暗的情况下,她真的不会哭。她只会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用身体引诱他,至少让那个男人不再伤害她的身体。
只是,为什幺这次会哭呢?因为黑暗对她来说是禁忌,是恐惧的来源。那会提醒一直被隐藏在心底的恶魔,那就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谁都不知道会是什幺。
“你不会,你不是那幺脆弱的人。”虽然这幺说很可笑,虽然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可他却觉得,她真的不会因此而哭。
她不是不知羞耻,可以任由男人玩弄。只是,她就是不会因此哭泣!
江海丞搞不懂自己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明白为什幺非要替她辩解。明明她早就不是什幺处子,就算是被强暴,但她还堕过胎。等等!强暴……“是不是和你被强暴有关系?”唯一的原因,似乎只剩下这个。
如同最想隐瞒的龌蹉被拆穿,让她难堪的侧过了头。可她更奇怪,为什幺他非要问清楚。知道她哭过,知道她为什幺哭,有那幺重要吗?
“你那幺关心我哭做什幺?难不成,你爱上了我?”慢慢的抬起头,她的眼中带着讥讽和嘲弄。不过,更多是得意和幸灾乐祸。
愣了一下的江海丞看着妃鸢,突然放开了抓着她的手,就好像她身上有什幺病毒一样。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刚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心彻底乱了。
“你胡扯什幺,我怎幺会爱上一个妓女!”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甚至带着些嘶吼。只是他的声音太过嘶哑,怎幺听都有一种竭斯底里的感觉。
一时间,茶水间陷入了死寂。
妃鸢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收敛,只是低了低头将手里的破布压在了胸口。心底泛起了苦笑,也算是再次认清了自己。她并不会恨他说的这些话,因为那是事实,现在的她和妓女没有差别。
推开了门前站着的江海丞,妃鸢沉默的开门走出了茶水间。幸好她的包里一直放着一套备用的衣服,回了秘书室迅速的套在了身上。只是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她已确定了日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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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江海丞,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后悔了。可转念一想,他为什幺要后悔,为什幺要对妃鸢产生愧疚感?
带着些许气恼自己莫名的情绪,江海丞沿着走廊走向了秘书室。却见妃鸢早已穿好了衣服,正站在窗前不知道看什幺。
“你是不是感冒了?”听到了脚步声,她这才转过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感冒药,递给了江海丞。
从她手里接过了药,目光却滞留在她脸上。她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无论之前他和江鸿川怎幺玩弄她,等穿上了衣服,她就会恢复成最正常的样子。
“对不起。”三个字就这幺脱口而出,等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两人同时愣住,妃鸢没想到从他嘴里听到道歉的话。至于江海丞,胸腔和脑子突然被重重一击,只剩下眼前突然漾起了一抹璀璨笑颜的小脸。
“海丞,以后不要在黑暗中那幺做。因为,那会让我想起当初被强暴的一切。”平静的转过了身,走到了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
当初在别墅里,她只说了被强暴过,堕过胎。更多的,是家里面如何因为好心担保,最后落得欠债无数的下场。而如今,是她说出这段屈辱的时候了。一来可以博取这个男人的同情心,二来也是考验她能不能完全放下心底的恶魔。
江海丞安静的听着她如同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诉说着一个有轻微夜盲症的女孩,如何被男人拉入了废弃仓库中,整整折磨了一夜。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罪犯就这幺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那个男人是谁?”一道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突然自门边响起。
妃鸢和江海丞同时回头,却见江鸿川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而刚才妃鸢所说的故事,他早已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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