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在贝勒府的喜日子过后渐渐转暖,宜修转赠去蘅清苑的并蒂牡丹花被柔则照料得很好,到了三月底便完全开放了。
可是蘅清苑有多滋润,别的院就有多哀怨,自柔则入府这一个多月来,四爷除了她那里,就真的哪里都不去了。
二人日夜相伴,似乎形影不离,贝勒爷的书房素日连宜修都不可轻易久留,可柔则白日的时光几乎都在那里消磨了。
非但如此,素日忙碌的四爷还抽出时间来陪柔则逛园子,赏花赏春景,好不惬意。
宜修这里便难得清闲了下来,贝勒爷偶尔还会来坐坐用午膳,询问府中的事情,但却再也不留宿了。
栖梧苑尚且如此,可见苗笙语等人那里是何等的冷清,甘苗二人三天两头就跑到宜修这里哭诉,都被宜修一张笑脸给劝回去了。
“她究竟是本福晋的长姐,贝勒爷心尖上的人,本福晋怎好插手呢?”
甘苗二人立时更加深恨柔则,甚至对宜修都有了几分由衷的同情和怜悯,同时也更多了忠诚。
只因贝勒爷都想不起她们了,她们无子嗣,再不依附福晋,还能有什么前程?
而宜修对于柔则的专宠却丝毫不着急,只因三月底,那一日忽如其来的消息。
那日暖洋洋的,没有一丝寒气,整个栖梧苑都十分宁静闲适,剪秋和绘春在廊外和两只小猫儿似地打瞌睡。
宜修睡了一整个下午,醒了没多久,还没有用晚膳,便又困了,这样的情况是极为反常的。
正巧告假一月的徐广香已经回府了,宜修便忙叫她来给自己诊脉。
她心里不定,隐约觉得是有孕了,又疑心是否是有人暗中下毒,直到徐广香把完脉才彻底放心。
徐广香大喜过望,连连贺喜道:“恭喜福晋心想事成!恭喜福晋!您已然有了两个月左右的身孕了!”
宜修紧紧捏住了桌角,激动万分,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她已经喝了大半年的药,这个月来又有些焦虑不安,此刻却忽然被告知自己有了身孕!
徐广香见绣夏几个姑娘都惊喜地盯着自己,忙道:“福晋!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
染冬看着几乎要喜极而泣的绣夏,也擦了擦眼角,欢喜道:“太好啦!太好啦!”
宜修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猛然一下笑了出来,喃喃道:“绣夏,你听见了吗?本福晋终于有孩子了!”
绣夏连忙拿帕子给宜修拭泪,笑道:“听见了,奴婢们都听见了,福晋,您有着小主子,怎么能哭呢!”
徐广香忙道:“福晋,孕中人容易多思,情绪也不稳,您要多注意身子。”
“好好好,不过是高兴罢了,本福晋哪里是哭了呢。”宜修忙止了鼻间的心酸,不过饶是自己活了多少年,一想到孩子,总是忍不住要落泪。
那个雨夜的噩梦不会再重现,再也不会了,她的弘晖又回来了。
绣夏忙答应,宜修连忙又对徐广香道:“本福晋的身子,都要依靠徐府医了!只是,在三个月之前,本福晋不希望有别人知晓。”
徐广香略微歉疚道:“是,民女明白福晋的意思,若非民女有事告假一月,福晋上个月便该知道好消息了,真是民女思虑不周。”
宜修欣喜万分,哪里还会责怪她,反而亲手扶着她道:“谁都有重要事儿去办,如今你回来了就好了。”
罢了,绣夏亲自送了徐广香,另外又包了些银子悄悄给她:“徐姐姐,你只悄悄儿拿着,别叫旁人知道。”
徐广香笑道:“嗯,我晓得的。”
绣夏拉着她到一边,又神神秘秘道:“这一个月你出去找人,可找到了没有?”
徐广香黯然了些,叹气不已:“京城这么大,哪里就轻易找到了呢?原本想着这个月府中没什么大事,才告了假,眼看着我来京城都要一年了,却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
绣夏想了想,也不好多事,只安慰道:“罢了,如今你在咱们府上,衣食无忧,你走失的亲人只要在京城,无论多久,总归可以慢慢找的。”
徐广香心中一暖,是啊,如今在王府,自己又时常能拿到赏钱,还可以告假,远比一开始自己一个女医不被医馆接纳,而被迫支摊看诊勉强度日强上万分。
思及此,忙又感激万分:“福晋是我的恩人,我虽然要寻亲,却也不敢懈怠的,我想过了,府中不太平,贝勒爷如今也不对福晋上心,所以福晋这一胎生产之前,我一步也不再出府了!”
绣夏闻言欣慰,又调侃她:“你这报恩的话说了多少次了?我和染冬耳朵的茧子都要起来了,徐姐姐这么殷勤,我明儿就替你讨赏去!”
徐广香一笑,往外头走去:“嗐,我不与你这管家姑娘饶舌,得回去给福晋开安胎药去了。”
这一日后,宜修有孕的消息唯有她自己、婢女四人和徐广香知道,打定了主意不许叫府中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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