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炔微掀眼帘,忽然发现燕堇有意无意上前半步,侧着身挡住了女人大半身子。
这一举动,反倒让他分了些注意到低眉垂眼的姜明曦身上。
目光越过燕堇,笑着称赞:“嫂嫂果然如传闻那般天姿国色,与皇兄再般配不过了。”
从他的角度,依旧能看到女人裸露在外的一截白脖。
修长纤细,肯定……一折就断。
喝完儿媳敬的茶,惠文帝就以前朝政事繁多为由,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这一走,燕堇也没有继续留在坤宁宫的必要,揽着姜明曦随即离开。
偌大的宫殿转眼只剩贺皇后母子。
陪着笑了这么久,脸都笑僵了,贺皇后揉了揉脸,见儿子仍望向早已离去的燕堇夫妇,唉声轻叹:“你父皇啊,是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这个好东西,指的自然是刚入东宫的姜明曦。
侯府小姐的身份本也没那么尊贵,满京城比她身份高的比比皆是,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爹,好外家。
前者镇守边关数年如一日,手里还有一支令邻国番邦都闻风丧胆,不敢越燕国城池一步的姜家军,后者的财力更是买下两三座满京都绰绰有余。
而那些自视身份高的,大都是祖制承袭,手上既没兵也没姜明曦外家的财力,哪比得上。
如今倒好,这么个垂涎欲滴的香饽饽,直接就被皇上一道圣旨嫁进了东宫。
要不说惠文帝对太子好呢,好到好像只有那一个是他亲生的。
燕云炔很快收回视线,笑着回头:“大哥是太子,不管什么都是他应得的。”
贺皇后意味深长看他:“是啊,太子。”
燕云炔像是没看到母亲的眼神,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晃而过的兴奋。
出了坤宁宫,姜明曦便不时往压在腰间的手上瞥两眼。
概因平时舞刀弄枪,燕堇的手十分粗糙,指腹和掌心都附着厚厚的茧。
偏这一双糙手还总爱往她身上蹭,譬如脖子,譬如腰,轻轻刮一下就红了。
姜明曦又最怕疼,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将他的手从腰间撇下去。
燕堇却将她的举动误解是害羞了。
搂腰的动作改成牵手,一路牵着她往奉先殿,给先皇后及各位列祖列宗上香。
跪在蒲团上,望着上刻“孝敏皇后”的牌位,姜明曦明显感觉身旁的人气息沉了下去。
生母都已离世,大概算是她与燕堇的共通点。
不同的是,燕堇好歹在生母身边长至九岁,而她,只在画里见过自己的母亲。
仅有的一幅画,后来也被爹爹随身带去了边关。
燕堇盯着母亲牌位看了好一阵,握住姜明曦的手往上抬:“母后,儿子带媳妇儿看您来了。这是您儿媳姜明曦,漂亮吧,是父皇给儿子选的,儿子很喜欢。”
姜明曦愣愣眨了下眼,尤其听到最后一句话,下意识转过头去看他。
说谎可是会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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