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他们最初制定的计划,应该是先找到那两个女玩家的灵魂,再顺藤摸瓜收集他们的怨念,经历一翻波折,使用威逼利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各种手段之后才能够组建起一个足够和boss抗衡的队伍来着的啊!
秦光霁得意扬眉:“欸嘿。”光速通关,就问行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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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沿着来时路向上攀登,身旁,枉死的灵魂构筑而成的洁白河流仍在地上流淌,仿佛无数尾游鱼汇聚在一起,逆流而上,挣脱死亡带来的束缚,重回真实的世界。
外界的光亮越来越刺眼,矿洞中的浑浊空气被新鲜的微风搅散,变得不再那样压抑难忍。在地底久留之后,哪怕是外头永远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也是如此自由,如此美好。
人总是这样,只有经历了更糟糕的对比之后,才会对现状生出些满足。
但若是在一个环境中呆的太久了,又会生出许多的挑剔来,嫌弃天上总是乌云密布,嫌弃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挥不开的煤炭味儿,嫌弃这地方太小、太旧、太落后,总想着,一定要走出去,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灵魂冲出地表,如鱼儿跃出水面,在地上横冲直撞地向前,想要四散开来,循着自己的怨念报仇雪恨。
没冲出几步,他们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被拴上限制行动的绳索,动弹不得。
“不许乱走。”曾在纯白空间中和秦光霁有过交谈的年轻女声再次出现,叱责涌动不安的灵魂们,“万事皆有代价,若你们没有完成任务,那也不必再想着报仇了。”
灵魂们安静了片刻,待女声的回音也彻底消失之后,他们才再次动了起来,一股脑地向秦光霁的方向涌来,几乎要将秦光霁整个人淹没进去。
秦光霁挣扎着从灵魂堆里探出脑袋:“?你们要吃了我吗?”
亡者们在小世界中停留已久,主观意识也被主宰世界的潜意识压制已久,只能在夹缝中发出一两声呼救,属于人类的神智亦被消磨大半。简单来说——他们不太听得懂人话了。
秦光霁无可奈何,为了避免自己被挤成沙丁鱼罐头,只能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用力一握!
灵魂登时停止耸动,一切的动作都被定格下来,仿佛被彻底剥离了所剩无几的意识。
秦光霁终于松了口气,把自己从风暴中心拔出来,心有余悸地往后撤了几步,退到墙根,这才缓缓把一直紧握着的手松开。
他的手心里,是一个小小的泥塑。
在接触到外界空气的几秒之后,泥塑渐渐变得疏松,细密的粉末扑簌簌地落下,像是握了一把细沙。
很快,泥塑上的纹路变得模糊不清,形状也不再规整。它一点点变小,不久,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秦光霁深深呼吸,转过身,目光遥望前方,灵魂们亦随之而动,如同万千兵俑。
“走。”一声令下,长河再现,浩浩汤汤流向远方。
……
剩下三人:目瞪口呆。
你是在过副本还是在号令三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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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到boss并不算难,毕竟论谁身后跟着这么一大串气势汹汹的东西,路人都会被吓得撒不了谎的。
完全轮不到秦光霁耍帅把门踹开,那群迫不及待的灵魂就自动凝聚成了古时候攻城的撞门锤,只一下就把祠堂那扇厚重古朴的大门推倒在地。
大门轰然倒塌,大片灰尘飞扬中,一个高大的影子立于祠堂中央。
是一尊肃穆而诡异的泥塑神像。
神像六手六眼,每一只手都在向前伸展,仿佛祈求上天,每一只眼睛都注视着前方,仿佛怜悯世人。而它的那张脸,像极了那个boss。
一时间,灵魂驻足不前。
不知怎的,秦光霁亦是不敢轻易踏入其间,就好像是有一道屏障随之展开一般,将所有无关的人都挡在外面。
沉默间,年轻的女声再度响起:“阿娣,是你吗?”
话音未落,神像忽地开始扭曲变形,刚刚沉下的尘埃被再度扬起,遮盖住祠堂中的身影变换。
几秒钟之后,苍老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我们本为一体,也必终有一战,”年轻女声道,“其实我们早该知道的,这一切总要有个结局,不过是早晚而已。”
祠堂中的声音更加低沉了:“是啊……在里世界生活了如此之久,你应当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吧……”
“可惜,”她笑了几声,声音粗粝沙哑,“这地方早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这里如今变得这样丑陋,你可还愿意停留吗?”她忽然问道。
年轻女声似是迟疑了一下,随即坚定道:“不论怎样,这里都是我的家。我愿意留下,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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