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整个汀兰院都被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天边的一轮圆月似是害怕,躲进了层层叠叠的积云里,只留下几颗晦暗不明的星星。
刚下过雨的院子澄净清新,空气中夹杂着些许泥土的芬芳,一片静谧无声。
厢房里的一盏小烛灯,于风中微微摇曳着。
倏尔,一顿脚步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原是桂嬷嬷和秋橘紧赶着回来了。
主仆三人关紧门窗,坐定在桌旁,细细地琢磨。
桂嬷嬷因着一下午奔波劳碌,眼下一口水都没喝,就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小姐,陆府那边或许早就已经知道这消息了。这几日他们还陆陆续续派了几个小厮出府置办喜庆用品。”
许知意听到桂嬷嬷沙哑的声音,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手边,方才开口:“可有打听到是哪些用品?”
桂嬷嬷接过茶水,一口气便喝光:“听说大多数是婚配嫁娶的。”
许知意沉吟片刻:“难不成是想提亲?”
秋橘心下一凛:“他若是真来提亲,那该怎么办?”
许知意凝重地敲了敲桌面,看样子陆大人的小儿子确实私会了女子,只是这女子是何人仍未可知。既然流言盛传的是许府的二小姐,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犹记得当日许高远、王玉琴还有许素素是一起的。许素素因着许高远在场,纵使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私见外男。所以此事应当与许素素无关。
倒是方氏和许悠悠有可能。许悠悠平日里就不待见她,若是私见了外男又不想被知晓,当日必定是用她的名字。
这样一来既能毁了她的名声又能嫁入高门,一箭双雕,确实值得冒险。
“提亲?他倒想得美!可有想过提亲之人和私会之人并不是同一个人?若是知晓了,必定又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许知意估摸着他们之间定有一方出了问题,才导致这件事情发生。至于什么事,眼下仍未可知。
桂嬷嬷端着茶杯问:“这事恐有些棘手。一个不察怕是会搭上小姐的后半生。小姐打算如何应对?”
“嬷嬷别担心,既然她们用我的名声来做问路石,那我自然也要送她们一份惊喜。”许知意淡淡地回。
转头看向秋橘,眼里依旧是未曾消散的凝重:“方氏那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秋橘被许知意一瞬而过的凌厉眼神惊到了。如此严肃,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下也跟着正襟危坐了起来。
“她们依旧和往常一样循规蹈矩。只是有件旁的事却十分突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许知意疑惑:“知道什么直说无妨。”
“小姐还记得上次捉了嬷嬷,把她当作家贼的那个看门小厮赵刚吗?”
许知意轻点头,秋橘继续开口:“小姐之前因他在老爷面前说出了真相,嬷嬷得以全身而退,还让我好好感谢他。一来二去熟络了,我与他渐渐有了交情。“
“他有一天突然来找我说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还询问是否确有此事。现在细细想来倒是十分可疑。”
秋橘眼下也不敢确定,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
“他说陆府有个小厮传来了口信。让许府二小姐寻个机会,四月初一的未时在上次花灯会见面的地方归还帕子。”
“我当时跟他说并未有此事,让他不用理会。后来又着急忙活别的事情,一时忘记禀告小姐了。”
许知意听完这段话,并未责怪秋橘。相反若不是秋橘与那看门小厮有点交情,时至今日,事情也不知会演变成何种局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身处波诡云谲的洪流暗涌之中,顺者昌,逆者亡。走一步,便要算十步。
许知意笑着安慰:“你已经做得很好,不用妄自菲薄。赵刚今日可在府里?”
秋橘眼睛一阵湿热:“在的,他还在当值。”
许知意伸手敲了敲桌子:“那便好,眼下有个人证。”
只是不知他们所说的帕子是何物,要是能把那帕子弄到手,那就一清二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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