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每个男孩子都会有一定数量的“宝”。“宝”越多证明这个孩子越有本事。因为这些“宝”除了自己折叠的一部分外,大多数靠赢伙伴的。一个孩子把自己的“宝”放在地上,另一个孩子拿“宝”用力去扇,如果地上的“宝”被扇起来了,这个“宝”就归扇的人了;如果没有扇起来,那么就该另一个扇了。一般情况下谁的宝纸质越硬越容易赢,当然这与孩子胳膊的力气也有很大的关系。扇宝的孩子常常忙得满头大汗,天黑了也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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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父亲 十七(5)
女孩子除了玩跳方外,还玩跳绳、踢毽子和拿羊。拿羊是把羊的骨节染成红红的颜色,然后与山桃核混在一起玩。姐姐身体不好,她很喜欢玩拿羊,所以很少见她跳方和踢毽子。有一次姐姐病了,发烧得很厉害,嘴里说着胡话。奶奶说这闺女中了邪,让我到山上折一枝桃木。我来到山上,找到一棵小桃树。这棵小桃树还是几年前我拾猪草的时候挖的,栽在这里就长大了。桃树上流出一股透明的胶,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芒。桃条镇鬼,我折了一枝,树枝很顽皮,拽了半天也弄不下来。不知道植物有没有疼痛的感觉,要是动物,早就受不了啦。我拿了桃条回到家里,看奶奶把桃条压在姐姐的枕头下面,然后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姐姐就睡着了。
那段时间我们放学后的主要任务是拾猪草。父亲每天放工后都要去崾岘的工地,家里就奶奶一人。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奋战,梁家河的机井终于打成了。当清清的井水从一百多米的地下抽上来的时候,我们都高兴得跳了起来。井水抽上来后注入旁边的水窖里。水窖用水泥做成,下面留着管道的出口,水就顺着管道流了下来,然后注入早就修好的那个水池中。梁家河的村民终于可以放心地饮用水了,再也不用担心会得克山病和大骨节病。抽上来的水经过化验,各项指标都达到了饮用标准。
农民父亲 十八(1)
小叔跟凤凤私奔后,一去三年,杳无音信。奶奶不时地念叨着,骂小叔没良心,把家里人全忘了。
最可怜的当然还是拴狗,他像只流浪狗似的没家没舍。曹寡妇跟大毛关系紧密了后就很少再为难他了。她其实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拴狗,更怪不得大毛的。晚上在一起的时候当然还要唠叨,毕竟凤凤是自己的亲骨肉,要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可这女子也忒伤人心了,光顾着自己快活,把老娘都忘了。
人去了感觉时间很快,不知不觉母亲已经过三周年了,我也要上初中了。村里上初中都是靠推荐,我跟姐姐还有花茸都没问题。黑子说他喜欢放羊,不愿上学了。老赵不依,把孩子硬送到学校,结果他前脚刚走,黑子后面就跟着回来了。气得老赵把儿子狠狠地揍了一顿,赶到山上不让回家。黑子说我宁愿在山上受风吹日晒,也不愿意坐在教室里受罪,从此他就开始替父亲放羊。我回去后偶尔能看到他,人已经晒得像黑猩猩一样黑了。
我们的初中在南塬上,这里也是洛河公社的所在地。洛河中学有一千多名学生,初、高中都有。那时候初中实行两年制,高中也是两年,北塬、西塬与洛河川的学生都集中在了这里。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北京知青,姓呼延,给我们代语文课。呼延老师讲一口很好听的普通话,上课的时候抑扬顿挫,因此他的课大家都喜欢听。呼延老师上课的时候教室里静悄悄的,很少有说话和做小动作的,因为他很严厉,对调皮捣蛋的学生严惩不贷。但是其他科目的老师就没有这样威严了。数学老师的课还凑合,很多同学在听,也有捣乱的,他们被老师拉到讲台上站一堂课。课堂秩序最乱的是欧阳老师的课。欧阳老师叫欧阳春,也是个北京知青,她给我们代地理课,课堂上没有人听她讲,她气得呜呜地哭。班主任来把调皮的学生叫出去狠狠地打了一顿,情况才有所好转。欧阳老师知道我比较安静,对她的课很感兴趣。因为那时我确实对地理非常入迷,她的课是我喜欢的,因此下课以后她就让我到她的办公室,借书给我看。有时老师做好了饭也会叫我去,白白的米饭梁家河是没有的,我一直不明白我们那里为什么不种水稻只种玉米和糜子等粗粮。米饭没有菜,就那样刨拉着吃,我吃得津津有味,老师看着我嘻嘻地笑了。以后每到上课的时候她就让我回答问题,我的回答让她很满意。欧阳老师要同学们以我为榜样。同学们都不以为然,下课后就瞎起哄,说我是个小白脸,欧阳老师喜欢我。那时我才十二岁,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不甚在意。班上的男生很多都比我大,有的已经十七八岁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上学那么晚。因为离家远,我们都住校。晚上几个同学偷看欧阳老师洗澡,我想阻止他们,可最终按捺不住好奇,便跟着他们来到操场。操场的旁边有一堵墙,站在上面可以看见欧阳老师的宿舍。她的宿舍和办公室是一起的,晚上拉了窗帘里面就是她的私秘世界了,我们一直都很好奇。欧阳老师的办公室背对着操场,办公室的前面有一扇很大的窗子,晚上的时候就拉上了。后面有一个小天窗,因为离地面很高,加之对面是操场,夜里很少有人,所以老师从来没留意过那里,但是站在墙头上就可以俯视她的房间,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们战战兢兢地站在墙头上,因为怕值班的老师看见,不敢大声说话,有风吹草动就赶紧趴在墙头上。那天晚上没有月光,天上的星星也很少。透过后面的窗户,我们看见欧阳老师把炉子上烧的水倒在洗衣盆里,然后开始脱衣服。她准备洗澡了!大家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洗衣盆里的水腾腾地冒着热气,屋子里袅袅娜娜,很有情致。这时欧阳老师已经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了,她下意识的走到窗子前把窗帘往严拉了拉,却没料到几双稚嫩而饥渴的眼睛正通过后窗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在等待着她把最后剩下的内衣脱掉,欧阳老师俯下身子把水撩在身上,她的眉毛皱了一下,水似乎有些烫,于是又走到水缸前舀了一瓢凉水,用手搅了搅,这才把脚伸了进去。
农民父亲 十八(2)
欧阳老师站在水盆里褪去了身上最后的遮掩,她的裸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修长的脖颈下是一弯迷人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而柔和的光芒;鼓胀的乳房白得耀眼,随着身子的移动微微地颤动着,像一对蓄势待发的乳鸽;长长的辫子散在肩膀上,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浑圆的臀部向上翘起,两条腿紧紧地并在一起,严丝合缝。最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她的小腹下面,那里漆黑一片,神秘诱人。我曾在夏天在小河里见过男人的裸体,腿中间黑乎乎的,很不好看,不知道女人也是这样。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些部分正在发生着变化,一股躁动的血液从天灵盖开始输入脊髓,通过血管传遍全身,浑身都开始为之颤栗。我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就是对老师的侮辱。尽管我们已经亵渎了她。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其他几位同学粗重的喘息,他们的脸也一定涨得紫红。这时欧阳老师用毛巾蘸着水一点点地把自己弄湿,浑身像水缎子似的一波一波地闪动,水珠成串地流了下来,弄湿了整个屋子。突然欧阳老师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把背面给了我们。我怀疑她已经发现了我们,于是拉了一把旁边的同学,轻轻地从墙上溜了下去。剩余的两个同学以为有人来了,紧跟着也下来了。大家相视一笑,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第二天上地理课的时候,欧阳老师按时来了。班长喊了:“起立!”欧阳老师平静地说了声:“坐下。”她的目光巡视教室,与我相遇。我突然心跳加速,悄悄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时我发现昨晚上与我同去的同学脸蛋也红红的,我们面面相觑,一时很尴尬。老师在课堂上讲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进去,目光游弋着一直不敢正视讲台,似乎一眼便看见她的裸体。这时,欧阳老师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她突然喊道:“梁平刚,回答问题——青藏高原是如何形成的?”我腾地站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讷讷地说:“长江发源于唐古拉山主峰——格拉丹冬山,流经青海、西藏、云南、四川……”这时我听见课堂上一片哄笑声,欧阳老师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答非所问,于是满脸通红,便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
那一整天我似乎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其他老师的课也没有好好听。看其他几位同学时,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就尽量镇定自己,想尽快忘了这件事。
下午放学的时候欧阳老师让我到她办公室去一下,我一下子头又大了,脑子“嗡嗡嗡”地轰鸣。老师是否听说了什么?她知道了吗?如果知道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岂不一下子都毁了?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她?这时下课的铃声已经响了,同学们一窝蜂似的跑了出去。偌大的教室就留下我一个人。我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去的时候,欧阳老师进来了。
“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老师的声音很平静,脸上没有表情。
我跟在她的身后来到办公室,她让我站在那里,然后坐在椅子上问:
“平刚,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我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你平时上课不是这个样子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同学欺负你了?还是家里面有什么事情?”欧阳老师的态度变得和蔼起来。
看样子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松了口气,然后说:“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总觉得心不在焉,所以听课的时候注意力不能集中。今天的地理课我一定补上,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欧阳老师相信了我的谎言,点头说以后注意身体,晚上别看书太晚。因为她知道我喜欢看书,并且经常晚上一个人跑到路灯底下看到半夜。
原来老师是这样容易被欺骗的!我如释重负的同时却又觉得很沉重,我觉得我太对不起欧阳老师了,她那么善良,那么信任我,我却编一些谎话来欺骗她。但除了这样我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对她的伤害必然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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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父亲 十八(3)
自从赵姨流产后,老赵觉得很丢人,便搬到崾岘住了下来。我在南塬上中学,这个崾岘是必经之地。队上决定把那里的几十亩山地让他种着,条件是义务给队里放羊。老两口住在那里倒也清净,日子过得蛮好。每个周末下午,我便成了他们家的座上客。那时黑子已经不上学了,我的到来使他很兴奋。黑子对赵姨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是仍然不叫她妈。老两口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迎接我。冬天,赵姨会炖了野兔给我吃,看着我馋馋的样子,她打心里边高兴;夏天她会准备了许多的水果给我——那时崾岘的梨树、桃树很多,满山的野杏、樱桃、木瓜,我除了自己吃饱,还可以装满了背馍的褡裢,带给父亲和奶奶他们;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他们会准备了煮熟的杜梨子、晒干的核桃及山枣给我;春天是困头时月,山里边没什么可吃的东西 ,赵姨便会蒸了红薯给我吃。另外她还会擀细长的面条。
渐渐地,我对那口破旧的土山窑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周末的时候来到那里,往往会住上一宿,第二天才回去。这期间,赵姨还常常会给我一些零用的钱,让我在学校里买吃的。他们两口子都不识字,但对读书的人充满了钦佩之情。黑子的中途辍学让老赵很气愤,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无奈黑子死活不去学校了,他们也就没办法再强求了。我去的时候他们便会拿我给黑子做例子,黑子“嘿嘿”一笑,出去了。每当我在看书的时候,老赵便会提醒赵姨别说话,也不让黑子胡闹,怕打扰我看书。我在那昏黄的小油灯下看完了一本本借来的小说。有时也会讲一些故事给他们听,他们会痴痴地坐在那里,听得如痴如醉。
一天,我带着大毛的女儿花茸从崾岘路过。花茸跟我是同班,小学的时候还是同桌,经常闹别扭。上初中后由于是一个村子的,都住校,她的母亲改秀便叮嘱我多照顾花茸。花茸比较孤僻,跟班上的同学不合群,无形中跟我的距离就拉近了。那天很热,快到崾岘时我们又渴又饿,花茸走不动了。我说黑子家在这里,咱们去那里歇歇,顺便喝点水,再吃点东西。花茸很高兴便来了精神,可当她走进那个窑洞看到赵姨的一瞬间,便如同看到一头怪物似的跑了出来,任我怎样叫也不肯再回去。后来我盛了一碗水给她,她看了看窑洞,拒绝喝,赵姨做好的面条她也不吃,并一个劲地催我快走。赵姨的脸上失色,临走时她把两颗煮好的鸡蛋塞在我的书包里,要我在路上给花茸吃,并叮嘱我千万别说是她给的,否则她不会吃,我点了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赵老了,胡子花白,走起路来也没有原来精神,可赵姨却好像还是几年前的样子,身体甚至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硬朗一些。秋日的时候,她会一个人拄着拐杖,坐在崖畔上用钩子摘酸枣。酸枣核是一种中药材,晾干后药材公司收购。她于是托人把酸枣核卖了,然后让人买了一件浅蓝色的确良上衣,趁老赵不在的时候悄悄地拿出来让我穿上,赵姨左右打量,脸上是满意的笑容,嘴里不住地说道:“我娃穿上就是俊俏,都比得上城里娃了!”我说:“你把布衫给黑子穿吧,我有。”她说:“黑子已经给做了。”赵姨非要我把衣服穿上。我怕她伤心,只好收下了衬衣,然后动情地说:“姨,等我考上了大学,就带你和赵叔到大城市去一趟。你最想到哪里去?”她指着墙上的镜框,镜框里的照片是老赵在天安门前的留影是北京知青大民回城后,感恩于老赵曾经对他的好处,把老汉接到北京转了一圈,这成为老赵一辈子最大的荣耀,因此北京也就成了赵姨心中的圣地。我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她的要求,她痴痴地望着我,两行热泪顺着那黝黑而油腻的脸流了下来。她说:“我娃,你姨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呢!不过我娃你有那心,你姨就是死了,也心甘了!”我眼眶一热,说:“你的身体好着呢!就等着那一天我带你出去看世界吧。”赵姨听了,竟一时啜泣不已,弄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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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父亲 十八(4)
母亲的三周年一过,奶奶再也不顾父亲的反对,开始大张旗鼓地给父亲张罗婚事了。父亲很不配合。奶奶说我年纪大了,眼睛又不好,两个娃上学去了,屋里需要一个人做饭啊!父亲说让我来做饭。奶奶说你一天那么忙,放工回来又要开会,杂七杂八的事情,等你做饭还不把我饿死。这屋里没个女人不行啊!再说你年纪轻轻的,不成家怎能行?父亲被奶奶唠叨得很烦,却又不能发作,便一个人蹲在涧畔上,看那溪水潺潺地流淌。溪水遇到石头改变了方向,形成许多支流。这些支流钻进草丛里就不见了,就像父亲的千头万绪。
父亲心乱如麻。生命中的三个女人纷沓而至:大翠傻乎乎地笑着,抱着比她小三岁的丈夫一路疯跑,父亲除了慌乱就是羞惭,心跳得跟兔子似的。婚后一年多的时间,两人懵懵懂懂地住在一起,天真可爱得像一对孩子。后来,这个像一座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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