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就愿意为你出力、给你花钱,我就愿意把好东西都给你。我这一趟回来,要是不给你留下点什么好玩意儿,我心里就难受,我都没法儿往回走。你别觉得你收了礼,就是你欠了我的,不是。要说欠也是我欠你的,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活该我得还,不还干净了,咱俩就没完。所以你别拦着我,你不爱嫁我就不嫁,你将来看上别人了,想嫁给别人,到时候我哭我的,也不用你管。”
(一)
张嘉田大步流星地进了卧室。
他知道雷督理这人比较懒,能躺着就不坐着,可是没想到在自己离去的几个月里,他变本加厉,竟在大白天里躺进被窝去了。及至听闻雷督理生了病,他立刻像个孝子似的紧张起来:“病了?什么病?怎么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
雷督理缩在被窝里:“感冒而已,也并不是起不来床,我只是愿意躺着。”
张嘉田蹲在床边使劲地搓手,把一双冷手搓得热了,然后去摸雷督理的额头:“好像是有点儿发烧。”
雷督理近距离地看着他,就感觉这小子大概在文县活得不易,因为眼睛和嘴唇都是干巴巴的,显出了几分沧桑相。
“你怎么回来了?”雷督理问他。
张嘉田收回手,笑了:“我实在是想回来瞧瞧您,可您又总不叫我回,我等得忍不住,就大胆抽了个空,自己悄悄回来了。”
“你回来了,文县那边留人管事了吗?”
“留了。我在那边也交了几个好朋友,都能信得过。”
“文县现在怎么样?你接连跟我要了三四十万,都花到哪里去了?”
“那三四十万我都当军饷发下去了,那儿有一帮杂牌军,洪霄九在的时候没给过他们什么好脸色,如今我来了,不但拿他们当人看待,还给了他们这么多钱,他们都要乐疯了。”
说到这里,他自己“嘿嘿嘿”地笑了几声,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们跟着我有好处,又看我这人挺好相处,就全跟着我混了。”
“那我还总得拿钱喂着他们?”
张嘉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他们有了枪炮,自然会去找洪霄九的老部下抢地盘,有了地盘就有钱了。再说他们都特别穷,比我当初还穷,人穷志短,给他们仨瓜俩枣的,就够让他们卖命了。”
说到这里,他见雷督理一皱眉头,正是自己说得忘情,竟把唾沫星子喷到了雷督理的脸上。连忙伸手把那点唾沫星子擦了,他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说了。”
“想说就说。”
张嘉田在地上盘腿坐着,坐得挺稳当:“大帅,我走之后,您让谁接替我了?”
“尤宝明。”
“是小尤啊……大帅,那您说说,小尤和我,谁好?”
雷督理看着他,看他风尘仆仆、兴致勃勃地扯闲篇,好像自己这里是他的娘家一样,原来就偶尔欠缺规矩,现在更野了。这样赤胆忠心的野小子,真是让他无可奈何。
“小尤办事不比你差,只是性情比你木讷一些。”
“那就是不如我了?”张嘉田很高兴,“大帅,将来还是把我调回来吧!我在文县住不惯,天天想您。”
“是想我吗?”
“是。”
“没别人?”
张嘉田舔了舔嘴唇,又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还有春好。”
雷督理瞪了他一眼,他以为雷督理是嫌自己油嘴滑舌,所以“嘿嘿嘿”地又傻笑了一通,雷督理忍不住也笑了一下,如果没有叶春好,那么他真是喜欢这小子的。叶春好,他是志在必得;张嘉田,他也舍不得放弃,他想自己须得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这话用来形容他和张嘉田的关系,当然是不大合适,不过大意思是不错的,对待完全忠于他的部下,他素来也是真动感情。
张嘉田这时又问:“大帅,您不在家里待着,怎么搬到这个小地方里来了?”
“家里太冷清,住着没意思,不如过来和春好做做邻居。”说到这里,他略一思索,换了话题,“你让雪峰带你去吃早饭。吃过了,可以去看看春好在不在家。晚上回我这儿来,我还有话问你。”
张嘉田听了这一番话,只记住了两点,一点是吃完饭可以去看春好,另一点是接下来他自由了,可以玩到晚上再回来。这两点都够令他高兴的,所以他痛快答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爬起来走了出去。
张嘉田知道叶春好搬了家,并且还把她的住址写在了一张小纸条上,生怕自己的记忆一时失误,回来之后会找不到她。白雪峰见他从雷督理的房中走出来了,便招呼着他来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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