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我顺路听着顾思思问话,宇文瑾脸上一僵。“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对你没有恶意,上次的令牌……”见宇文瑾没有说的意思,顾思思也不再追问,反而越过他向旁边果子店走去。她打算买些果子糕点,去看看小柏。和小柏有一段日子没见了,正好这次事多,也不是一天能办完的,就在城里住一天,说不准还能接小柏出来玩玩。买了完了各色礼品,顾思思一回头,却发现宇文瑾还跟在身后。她站住脚步:“你还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不想宇文瑾一打扇子,理直气壮道:“没跟着你,我要去拜访一位老先生。”
他要去拜访别人,顾思思也不能拦着,干脆闷头往前走。然而,宇文瑾就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两人又同时在徐夫子门前停下。顾思思脸色更冷:“我不管你是不是顾长生,但我讨厌说谎的人,之前让你留下是因为医者仁心,如今你伤好的差不多了,也不该跟着我了。”
宇文瑾不急不慢:“我拜访的人家也住在这里,人还没出来,你就这么着急认定我是说谎了?”
顾思思懒得和他胡搅蛮缠,抬手叩门。不过片刻,门内传来小童声音:“我家先生今日闭门谢客。”
“我是顾柏的母亲,还望通传一声。”
顾思思说道。“啊,是顾公子的母亲?”
里面响起一阵木头摩擦的声音,不过片刻,小童打开一扇门,看见顾思思大眼睛笑得弯了起来。“您快进来,我天天听顾公子念叨您,说您做饭好吃极了。”
顾思思迈步进了院子,宇文瑾也在身后跟了进来。小童并未往外撵他,顾思思也没多话。两人进了院中,不过几步,就听见了朗朗的书声。小童安排他们在院子里先休息,还特意小小声提示,他们先生教书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扰。顾思思多少也了解过,古代这些夫子,说打学生真是毫不留情,她一点也不想给自家小柏找打。茶喝了几壶,里面的读书声才停下,小童趁着这个时间,急匆匆进去禀告。不过片刻,顾柏从里面退了出来,看见顾思思眼中跳跃着欣喜雀跃。“娘亲。”
顾柏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而后退了两步:“先生请您进去说话。”
顾思思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有板有眼的顾柏,颇有一种我家儿子初长成的欣喜。绕过堂前屏风,徐夫子就坐在后面,慢慢抹着茶杯上的水沫。“顾夫人,您……”徐夫子话音未落,视线却穿透顾思思,望向她身后。顾思思第一反应,就是徐夫子和宇文瑾认识,而且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但徐夫子话音一转:“您远道而来,想必是思子心切,顾柏,带顾夫人去你房中。”
顾思思心里灵敏,放下糕点礼品,就和顾柏出去了。顾柏到底是个小孩子,在屋里还算沉稳,一出了徐夫子的屋子,就殷殷切切看着顾思思。顾思思唇角微勾:“你小妹想你了。”
“恩。”
“你大哥也想你了。”
“恩,我也想大哥。”
“你王婶也想你了。”
“……”“家里大黄小灰……”“娘!”
顾柏实在忍不住,伸手轻轻攥住顾思思衣角:“娘就没想我吗?”
这句话说完,肉眼可见的,他耳朵尖尖泛红。顾思思心里忍不住大笑,这二娃子别别扭扭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一把把顾柏抱起来,顾思思在他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娘最想你了。”
顾柏一脸严肃,嫌弃地抹了抹脸:“娘,夫子说,人要进退有度,不能大笑大动。”
他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可稀罕死顾思思了。不过片刻,顾柏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坐在床角沉思。亲娘这种生物,好像有点可怕……初见的喜悦褪去,顾思思忍不住老母亲附体,絮絮叨叨问着顾柏最近如何。又和他说着家里的情况。得知虽然到了荒野,但生活也快活了很多,顾柏也想回去看看。两人说着话,顾思思还拿了桌子上的草纸,看着上面虽然稚嫩,但逐渐有力的字,脑中不由想起家里的两小只。虽然顾铭以棋学习兵法,顾盼以药学医都十分不错,可那一手字就不太能拿得出来了。“要是徐夫子愿意多收两个弟子就好了。”
顾思思忍不住感慨一句。她也不要求教多少,让两个孩子练练字就成,毕竟这个时代也没有打印机。“娘,我可以回去教大哥和小妹。”
顾柏说道。顾思思眼神一亮,但一想到顾柏还要进学,又有些犹豫。娘俩正商量着,月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顾姑娘,我们主子和徐夫子有话要谈,烦请姑娘再次暂住一夜。”
看来这个徐夫子和宇文瑾的关系不一般,顾思思心里暗自思索,嘴上应了月影的话。顾柏倒是高兴了,拉着顾思思一定要听睡前故事。他知道哥哥和小妹都听过娘亲讲故事,自从到徐夫子这学习,哪哪都好,就是想娘亲。顾思思拉着顾柏的小手,看着外面月亮,搜肠刮肚地给他讲故事。她没看过多少童话故事,能讲的都是一些亲身经历的事情。没想到顾柏听的津津有味,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思思。次日,天明。顾思思早早起身,把带来的菜做了一些。她是有在夫子面前表现一下的心思,但更多是想给小柏吃一点。毕竟两小只在家天天吃她做的饭菜,小柏却不常吃,总觉得不太公平。得让这孩子,感受到母爱的温暖。宇文瑾此时就站在不远处,他昨夜与徐夫子彻夜长谈,今日刚一起身,就看见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倩影。清冷的院子,只是多了这一道影子,瞬时就温暖了起来,连角落里的葡萄架,也多了人间烟火气。若是能得这么一个女子长伴身旁……这个想法在宇文瑾脑中挥之不去。顾思思熬好粥,又做了几个小菜,一个一个盛好,特意叫起顾柏让他送到徐夫子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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