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们在休息,有的靠着石头,有的倚着树,他们用最直接最简便姿势尽快恢复着体力。说实在的,人在接近体力极限时,最需要的是渐渐恢复与补充。成雄却辗转走着,他找了个风口,索性坐下倾听着大伙的议论。安德广感到有震动,忙看手机。他背着大家接电话。看得出他一脸的愁绪与痛楚。“猎人”们交流着感受。18号说:“有位伟人在一篇伟大的著作中指出: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何况咱们这样的险度、难度,组织者真是不简单,他们承受着最大的牺牲啊!”50号:“哟,你18号也学会了拍领导的马屁了。真的,也正是这勇于牺牲的精神,换来空前高涨的练兵热情。”“原来在连里当神仙,那可是占山为王,呼风唤雨呀!可在这里当个‘猎人’,这才是地地道道的军人哪!”“我还真不是吹,谁还像咱们这个练法?找出个来试试。”“咱也不能妄自菲薄,营地附近不是有帮练的吧?那可是极限挑战啊!”齐大龙说。“就那也算?小儿科!纯粹玩儿形式。”“搞搞形式也不错,现在都忙着挣钱,谁还顾得上这个。”这时,覃劲与丘兵兵跑过来。齐大龙问:“你们是最后一组吧?”“最后一组,跑得我感到都没了腿了。”“那就对了,再下来就红得腾云驾雾了!81号,你怎么样?”“找到一点儿训练的感觉了。”装打盹的成雄闻此言,一震,抬头望过去。“猎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成雄的眉头皱起来。
“猎人”集训队队部。安德广:“报告!”“快进来。来,安教员,茶都给你沏好了。”“成大队找我有事儿?”“没事儿就不能谈谈。”“不会是你大队长也给我做个人问题的思想工作吧,都处理完了。”“安教官,这家庭问题一直是围绕咱们军人的羁绊,也是影响工作的最大障碍。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但也不希望你太痛苦、太劳神了,有什么我帮忙的吗?我已经与你们单位联系了,情况也清楚了。”“现在,应该已经解决了,我已经同意把女儿交给她扶养了。”“什么?”“这生活不是赌气,我是为女儿着想。”“女儿和爸爸是最亲的了!”“这你也知道,你小子知道得不少哇!行了,谢谢你们的关心。为了这次集训能顺利,先就这样吧。”“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孩子一旦和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那以后你怎么办?”“我能怎么样?明天回去和她打官司,陷入不间断的纠纷!我现在只能顾一头。”“老安,别急,我找我的同学想想办法。他在直属机关正好管干部。”“你给我坐下。阿甘啊,你真是太幼稚了。这不只是简单的孩子问题。钱,你知道这钱的力量有多大吗?我爹妈的病一直在花钱,都是你嫂子东借西借给凑上去的,该卖的都卖了,她曾经说除了没偷人没抢人,什么法子都想过了。让她去吧,去过几年好日子吧!如果没了女儿,她也生活不下去。你不也说该牺牲的就牺牲吗?”“这牺牲得也太大了,为了一个女儿。”‘怎么说,她也做过一个军人的女人。“甘露仰天叹了口气,眼里有颗东西在滚动。
《极限挑战》栏目组在县城一间咖啡厅包了几张桌子,牛主任正在每个桌子上发啤酒。“尽管喝,咱们赞助商可是管够的。但不能糟蹋了。”“来,咱们来干这一杯,庆祝咱们今天这小小的胜利,扬眉吐气啊!”她说的这个小小的胜利是上午发生在盘山公路上的一幕。当时极限挑战营正在一辆敞篷汽车的带领下,进行自行车越野挑战赛。精美的高档山地车是厂家赞助的,一群红男绿女们骑着跑车上坡。汽车上是楚歌、摄像师和场记等。自行车是山地专业跑车,骑手们都穿着专业服装,时尚新潮且洒脱、健美,自然也是厂家赞助的。小豆、爱国等冲在前面。拐弯儿处,他们发现正在负重急行军的’猎人‘拉,这是“猎人”一个小队在训练,教官是甘露。看自行车队追上来,丘兵兵不甘心地说:“甘教官,我们可不能落在他们后面啊!”“他们可是轱辘啊。你们行吗?”“博一下!好,咱们强行军,走!”“猎人”们像竞走运动员一样,加快了步伐。楚歌在车上叫:“加把劲儿,弟兄们,咱们和’猎人‘比比极限!”因为是上坡,自行车的优势大大明显。甘露突然发现了前面的大下坡,暗道:“不好!”“极限挑战的选手们,快,还有一百米!”自行车越来越近。“我们在前面等着你们!”自行车队叫着笑着超过了“猎人”们。丘兵兵有些泄气,覃劲:“我说不用腿的快过两条腿的吧!”甘露见再拼下去得不偿失,忙发出口令:“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音乐缠绵,灯光昏暗。品牌咖啡店里,楚歌的脸上还残留着得意的笑容。小豆敬酒:“楚导,这次可算是青春的胜利。”高雨霁:“‘猎人’也不老嘛,应该算是时尚的胜利!”方爱国不屑地说:“你懂得多少时尚?”“我,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小资一族吧!”“我看你是小姐一族,你懂什么叫小资吗?太矫情了。摆个POSE也拿捏半天,干什么都强调情调品位,太累。”“什么叫BOBO、YOYO的,一个太野性,一个太理性,还有激进的NONO,不论一切品牌,追求太过女性化的Metrosexual一族。你们没听人家说吗,这个文化混战的年代,都市生活的真相是:没人甘心被贴上标签,所以从白领到愤青,从小资到布波,从Kidult到Sissk,新锐的命名是刚刚风靡就被无情策反,新的生存游戏随即展开。“你懂什么叫时尚了?”“时尚就是听不懂!”“爱国,你算什么一族?”“我什么都不是。”“那你喜欢哪一族?”“总不会是‘猎人’一族吧?哈哈。”“如果说我喜欢哪一族,我喜欢‘拿铁’。”“什么是‘拿铁’?”“我可以告诉大家,不过得先喝一杯!”大家稀里糊涂地干了。“拿铁源自意大利文,是一种细滑的奶泡与咖啡的调制品。外表传统、低调,灵魂另狂野,内心感情丰富而坚强。会严密思考也会天马行空,会归家也会相忘于江湖;崇尚独立精神的理性享乐主义,透过体面斯文的外表,那些精神的刺青在灼灼燃烧。”大家被她说懵了,导演就是导演,那台词后的潜台词,和谐背后的贼,简直可以说给在座的人上了一课。方爱国说:“所谓拿铁就是表面传统,骨子里极其前卫。”“好像反正没见过这样的人。”“有!而且很多集中在你的身边。”小豆的目光最后落在方爱国身上。“看我干什么?我欣赏拿铁一族,但我还达不到那种境界。我承认,我们身边有一些拿铁一族的男人!”
集训队红旗坛下,“猎人”们在整装待发。这是不是方爱国说的什么拿铁一族,我们不得而知。一个个男子汉的脸上洋溢着刚强与坚毅。他们洒脱而庄重地朝红旗敬礼。
第六章
“猎人”们进午餐,有序、肃静,集训队给的时间不多,聪明的队员大多将这宝贵的时间用来进食。成雄走出饭堂,他要回集训部汇报集训情况,临行对几名负责人说:“明后天按训练方案搞障碍技能训练,让大家稍微缓和一下,前两周的确超负荷了。”“成队,汇报完了你可要早点儿回来。”“明晚,最晚后天中午赶回来。对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给首长提一提吗?”“没啦,该说的昨晚临时常委会上都说了。加强资料留存和新闻宣传别忘了给上级鼓捣鼓捣,最好能带个摄像组来。”“忘不了。”“成队,我,成雄早已心中有数:”我知道了,你儿子户口的事儿我一定帮你解决,别忘了你嫂子就在市委管这个!”干部感激地说:“那可太谢谢你啦!”“办完事儿再说,应该做的没做好,该我检讨!”“成队,你别开车了,派个司机吧!”“不用了。人员这么紧张,我悠着点儿就是了。”作为侦察兵的成雄,汽车驾驶虽不是他的强项,但技术程度绝不含糊。大到拖卡、小到摩托,技巧、维护一应俱全,戴着的他,顺手打开影碟机,一曲现代音乐响起,他笑笑:“这些年轻司机,整天都听的是些什么呀。”
岔路口,他发现有人站在路旁截车。方爱国看着军车摆手。车停下,方爱国近前:“兄弟,是集训队的吧?我认识你们大队长。”“你说我们大队长是谁?”“成雄呗!”“称兄道弟的称兄?”“不是,也不是逞能的逞,而是成为英雄的成雄!”“那就上车吧。”“成叔叔,不成大队长!真想不到你亲自驾车。”“行啊,截车还把我抬出来。”“我真庆幸。”“庆幸搭上顺风车?”“庆幸我没成叔叔的坏话。”“转得挺快,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电视台不是弄了个挑战极限吗,把我也忽悠进来了。”“哦,我们我们集训队边儿上整天热闹得很,敢情爱国也参加了。怎么样?说说你们那边儿的情况。”“既然成叔有这方面的职业习惯,也有兴趣,那我就给你汇报汇报。”汽车在路上驰过。带过一阵欢快现代的流行音乐。
一辆越野轿车驰来,停在集训队指挥部楼前,车身上贴着电视台《极限挑战》栏目组的字样,倒与楼前的环境挺吻合。况彪从楼中迎出来。楚歌从车上下来:“况处,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楚大导演怎么能想到我呢?”楚歌顺手将牛主任递过的一包礼品交给况彪:“人家给我的,无非是烟啊、茶什么的,没什么好带的。”三人进屋,况彪开门见山:“楚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这不,真有事儿来求你们了。牛主任。”牛主任忙递过一沓方案。楚歌说:“这是我们电视台《极限挑战》的全部方案。”
跑长途有个伴儿真好,坐车的不累,这开车的也不累,这不方爱国还在跟成雄侃着。“现在的电视综艺节目,一是选美;二是竞赛。都往娱乐方面靠啦!我们这个项目,从整体方案看还不错,起码立意、宗旨还是好的,运作也很健康,可参加的人员素质太低。也许是第一次吧,大家还不认可它。”“现在能提出与国防教育有关的活动,实属不容易呀。应该支持!这起码以后对咱们兵源有好处,可这活动商业味儿太重了点儿。也难怪,你说一个什么公司赞助?”“做安全套的公司,名义上不太好听。”“是啊,弄个什么企业不好。”“当时想冠名,后来感到太那个了,就只拿了他们的赞助。成叔,你知道活动总导演是谁吗?”“谁呀?不是你吧?”“是楚歌,她妈妈霍教授在你们集训队。”“哦?我说呢,强强联手哇。”“我再透露一点儿。她之所以把极限挑战安排在你们边儿上,可一直在打你们的主意呢。”“是吗?”“这说起来也不能算什么错,部队支持地方国防教育也天经地义,可我担心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谢啦啦队!爱国。”“咱谁跟谁呀,但愿不会给你们真的添乱。”“但愿吧!哎,爱国,你回去干什么?”“第一阶段拍摄已经结束,美工赶着看搭景,这两天没我的事儿,省城那边儿我有些工作,先回去处理一下。”“顺便问一下,你们最后大奖有多少?”“定的第一名是5万;第二名3万;第三名1万。我估计若按方案上的水准,最后没有一个。”“你争取夺冠嘛!”“我充其量是矬子里面选将军,也只混个第三梯队,有些高难度的动作,只有咱们‘特大’能做。”“现在青年的素质是有问题。我们好像调去一名战士啊!”“要不是来了名教官,他们连怎么集合都不知道。”
“猎人”集训的课目是各种枪械的射击。训练场设在一个山坳里。安德广:“正规部队一旦发现目标就可以集中火力来消灭目标,可我们特种部队的战士不行,我们的每一发子弹都必须发挥作用,鉴于敌后作战补给保障困难,弹药携带基数较小的实际,为最大限度降低弹药消耗,延续战斗力,必须强调首发命中。”“报告!我有个问题。”“18号,讲!”“刚才你你说了要先敌开火,这又要首发命中,这两个哪个最重要?”“快和准都重要,如果非要论个最的话,还是要先发制敌对,打不准也吓他一跳,再补第二枪。”大家乐了。“当然了,若第一枪能打得准最好不过了,费事儿补第二枪。”甘露凑到安德广身边,轻声说:“训练结束后到旗坛下。”“有事儿?”“瞧你说的,没事儿找你干嘛!”
集训队指挥部的会谈也不省心,况彪还在向楚歌打“太极”:“小楚啊!你们提出的这些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我都决定不了啊!”“况处的‘太极’打得有进步哇!”“我这点儿芝麻绿豆官儿,打啥也没用。如果这只是咱们战区搞集训,还好说。可这次是全军的活动,总部机关全权领导。动用任何人员可都要上边儿批。”“这么说,我要给上边儿打打招呼。”“我看军区领导这一层就免了吧。我怕你听到的真的是官腔啊!”“那就真的没招儿啦?”“小楚,看你说的,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只要你想干,就没有成不了的。我给你支个招儿。你找一下我们大队长,让他通融一下。县官不如现管嘛!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再就是,底线我可告诉你,抽一个两个可以,也就一两天,多了可能性不大。”“行,那就听你的!谢谢啦,我们走了。”况彪送二人出门儿,上车。他心里在说:这可是步险棋,也许她能把可能变成不可能。
车上,牛主任对楚歌说:“况处长还挺帮忙的啊?”“帮个屁!我就看不惯这些不作为的人,不敢负责,要不现在还是个处长。”“要不按他说的找找那个成大队长?”“糊涂, 我就是瞅准了他不在才来的!”牛主任略有所思。
“猎人”们在练习射击。凌奇手枪速射。安德广检查靶面,对凌奇说:“看起来还不错,但跑了一发。实战中如果还留有一个目标那也是个隐患,兴许能使胜负发生转变。法国‘黑衣人’突击队要求每名队员要百发百中,必须在5秒内用自动手枪击中25米远的6个目标;用狙击步枪对200米外的目标射击,命中率不低于93%。
集训队驻地旗坛下。甘露在等。安德广过来。看着他迈着小外八字步走过来,甘露:“你还挺准时啊。”“有事儿赶紧说,我还组织一队小结呢!”“明后天没你的训练吧?”“有几个队员要吃小灶,补补课。啥事儿啊,还要到这儿来。”“你的情况我给几个教官说了,大家意见一致,在女儿问题上你决不能让步。这是一万二,大家身上就这么多了。我凑的,把女儿弄回来!”“这,”“我给大家说了,谁也不准泄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好兄弟,咱不再说这事儿了行吗?”“什么,别的事儿你都磨磨蹭蹭的,怎么这事儿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嗨!”
况彪在接楚歌的电话:“哦,没找着成大队,这事儿我。”他面有难色,因为楚歌说军区首长那里她打了招呼,只好点头:“既然首长说了,我就看看。不过,下不为例啊。”
集训队八班帐篷内,“猎人”们在擦拭武器。他们汗流浃背,但仔细认真。凌奇嘴里还哼着深情的歌曲。几个人在聊天。熊凯:“这把武器比作情人我感到不准确。”“怎么不准确,她躯体娇嫩,需要百般呵护。”“我觉得武器应该是‘猎人’的老婆,脾气火爆,但能保护你,关键时刻为你拼命。”“情人也好,小蜜也好,还有老婆也好,反正这猎人与武器是分不开的,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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