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沈鹊白猛地张开手扒住祝鹤行的脸,另一只手趁机出拳打在祝鹤行腹部。祝鹤行咕噜出一串水泡,但他好像那王八壳附身,丝毫不疼,立刻一掌劈向沈鹊白的胸口!
沈鹊白伸臂横挡,被震得下沉一段距离,祝鹤行已经游开。他连忙追上,中途索性蹬掉了影响行动的裤子。
比起千里来做客的祝鹤行,沈鹊白显然对这片湖了然于心。在估摸着要到岸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握住祝鹤行的右腿,借力一蹬,与祝鹤行交错而过时一把拽向祝鹤行的裤带,可惜祝鹤行躲得飞快,只被他扯开腰间那两指粗的雪色细带。
祝鹤行:“……”
得,这是姐姐做鞋,妹妹有样。
“哗啦!”
沈鹊白单手扒住岸边,率先冒头而出,气儿还没喘匀,蹬腿就是一脚!
肩膀被踹得几乎脱力,祝鹤行生生受了,单臂圈住那截腰身,借力浮起,趴在沈鹊白背上,将人压得往地面一沉。
月光密密麻麻地铺下来,被祝鹤行的背挡了大半。
沈鹊白湿透了,黑亮的发揪成几绺,胡乱地纠缠着瓷白的颈,湛出无害的风情。
祝鹤行的手顺着往上,强硬地掰过沈鹊白的侧脸,盯着那颗小红痣,低声夸赞:“你生得好白,做成人皮灯笼一定好看,我定然爱不释手。”
可他又觉得像这样凶狠的鸟,不该变得只能安静乖巧,那样它会失去一些美丽和风情。它就该把人啄得鲜血淋漓,然后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主人,倨傲地炫耀功绩。
夏日夜风沾水后也泛冷,沈鹊白不耐寒,打了个颤。他看着祝鹤行,觉得这人湿漉漉的,像只被惊醒的艳鬼,忍不住说:“祝大哥玉容花色,不如自给自足,何必向别人讨饭吃?”
祝鹤行觑着他的侧脸,愉悦地说:“牙尖嘴利。”
沈鹊白又露出那种纯良无辜的神采,“泼辣无耻。”
祝鹤行喜欢这句从未听过的新鲜评价,他手掌下移,掌心贴紧那颗小巧脆弱的喉结,迫使沈鹊白仰头与自己对视,“嘴这么甜,若不能再说话,有些可惜。”
沈鹊白微微喘息。
祝鹤行聆听着,五指更加用力,语气却很轻柔,“跟大哥回宣都,我们慢、慢、玩,好不好?”
沈鹊白喉骨发痛,犹自矫揉造作地说:“我不是随便的人,大哥想要我,怎么也得婚书金印,十里红妆。”
祝鹤行闻言稍稍偏头,他鼻梁高挺,眼梢狭长,从这个角度看面色有些阴沉,艳丽的皮囊却更显锋锐。沈鹊白看着他,在他温热的呼吸间产生了一种被凶禽叼在齿间称斤两的错觉。
“但是很可惜,美人儿。”沈鹊白颦眉,语气失落,“咱们这辈子是没这个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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