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膏!我在檀州买的,但没有朝天城的好喝。”少年从小挎包里摸出白瓷瓶,有些腼腆地问,“你要尝尝吗?”
祝鹤行喜欢甜食,闻言点头,随即想起对方看不见,又说:“要,多谢。”
“不谢不谢!你自己倒吧,想喝多少都可以。”少年大方地将白瓷瓶推过去,语气畅怀,“说起樱桃膏,朝天城永安坊的那家味道最好了。”
祝鹤行摩挲瓶身,釉面匀净,触感细腻。他再看向少年,对方正伸手勾搭那两株仙鹤白,指尖就像是仙鹤白做的,唇角浮着笑意,往下是半高的玄色里衣衣领,掩了小截脖颈,胭脂色外袍明艳衬人,料子极好。
那只白皙圆润的右耳垂簪着两颗玛瑙珠,玄青缀着冷红,色泽润亮,品相极佳。就连那玄色小挎包上的百花绣图都是过人的技艺。
——这少年显然家底颇丰,在家中应当也很受宠。
祝鹤行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听说永安坊是个快活地。”
“没错。大梁十二州,除去宣都,就数邕州最繁华,州城朝天城更是软红香土,而永安坊则是城里最好玩的地方,吃喝玩乐一条龙!”少年说着感觉手边一冰,他指尖微翘,摸到了祝鹤行推过来的茶杯,里边是半杯樱桃膏。
“谢谢。”他喝了一口,小巧突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透红的樱桃膏在白色杯壁间轻荡,祝鹤行这才跟着尝了一口,清甜不腻,冰凉合宜。他说:“醉云间就在永安坊?”
“是呀是呀,你没去过吗?”少年好奇道,“听口音,你也不像檀州人,你是哪里的呀?”
“宣都。”祝鹤行说。
“宣都好玩吗?”少年双手枕在桌上,下巴趴在臂间,语气好奇,“我还没去过呢。”
他声音清越,说话脆生生的,有股天真无害的气质,像养在华笼的小天骄,还没吹过外面的风。
“在那里待二十一年,再好玩也不新奇了,不过宣都很大,”祝鹤行看着他眼前的锦带,“你一个人去,容易迷路。”
少年说:“没关系,我哥哥就在宣都。”
哥哥在宣都,自己却没去过。祝鹤行挑眉,“令兄已另立家门了?”
少年摇头,赧然道:“家父不喜欢我,所以是我另立家门了。”
祝鹤行闻言并不惊讶,宣都有不少被送出去的孩子,大多都是高门庶出或私生,只是面前的少年是被送到了朝天城,这让他想起一个已逝的故人。不过,既是不得父亲宠爱的弃子,能把日子过得比宣都一些高门之子还讲究富裕,其中原因倒是值得玩味。
身下一震,船动了。
“过一个时辰就到啦。”少年语气希冀,“干坐着太无聊了,你会下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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