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目光投向窗外,慢慢点了点头:“想着,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
江原深深地看我:“忘不了不要紧,只要你慢慢接受事实就好。”
我皱眉道:“你就这么确定?”
江原微微一笑:“其实你比我更加确定。”他将手中的书合上,重新在我手边放好,“这些天你只安心养伤,别太劳神。我那里有一些更详细的记载,你若想看着解闷,我叫人给你拿来。姑母那里……嗯,等你身体好些,我再带你去探望。”
我眸子一颤,忽然将目光定在他脸上:“那日的事,你就不问我什么?程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罢,我——”
江原忽然整个身子压过来,滚烫的双唇堵住了我将要出口的话。事情太突然,我脑中立时空白一片,本能地想要将他推开,手腕却立刻被按住。江原见我再说不出话,便放开我的唇,沿着脖颈一路吻了下去。轻轻浅浅的触感让我一阵战栗,江原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嘴唇掠过我尚带淤青的胸口,直到小腹。
我震惊得忘记了思考,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滑,却立刻被揽住腰身。
江原在我耳边轻轻喘息,热气擦得我耳朵发痒,脑中却也不知怎的一阵阵发昏。盖在身上的棉被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开了,白色的贴身里衣敞了大半,江原将手探进衣底,在我腰上一摸,低低笑道:“更细了,只剩了一把……”
我总算清醒了一些,咬牙道:“你给我——”还未说完,嘴唇又被噙住,江原变本加厉缠搅起来,弄得我脑中“嗡”声一片,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反抗。
忽然间,我在喉中惊吼一声,软软向后倒去。江原抽出放在我下身的手,将我环在胸前,低声笑道:“你真是,刚刚有反应就受不了。慢慢就习惯了,下次我们可以……”江原忽然顿住,“凌悦?”
我慢慢张开眼,怨毒地看他一眼,又闭眼倒在他怀里。
“凌悦!”江原的声音焦急起来,匆匆帮我掩好衣服,又拉过被子将我裹住,厉声叫道:“来人!”
我趁机睁开眼,狠狠磨了磨牙,用尽全力朝他手臂咬了下去!江原全然没有防备,“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恰巧裴潜和鸣文闻声进来,看到这么一幅情景都呆了。
总算鸣文不枉在弘文馆呆了多年,他立刻反应过来,颇为尽心地问了一句:“殿下,要小人帮着拉开么?”
江原怒冲冲道:“还不出去!不许跟人提起!”鸣文吓了一跳,急忙拉住要跑上前来的裴潜,迅速退出去关上房门。
我这时力气用尽,便也松了口,倒在床上喘气。江原满脸愠色,伸手将我拉起来:“你居然骗我!”
我怒道:“怎样?我还想杀了你!”
江原看看自己手臂上渗血的伤口,气的脸色发红:“你才真是小肚鸡肠!”
“那你就是衣冠禽兽!”
江原眯眼冷笑:“是谁刚才起了反应?你明明是喜欢我碰你。”
我横眉道:“你别自作多情,鬼才喜欢!”随手抓起手边那本书拍在江原脸上,“滚!”
江原脸色阴沉地将书掷在地下,那本早已破旧的书立刻撒了线:“是啊,我自作多情!上次只一天没自作多情去管你,结果怎样?活该你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他打开门快速走出去,带起一道冷风吹进屋来,泛黄的书页飘了几飘,重新落在地上。
我裹了裹棉被,抱膝坐在床沿,看着那些散落的纸页发呆。过了一阵,我试着把脚放到地上,慢慢扶着床沿站起,缓缓走到屋子中央。我在那里坐下来,轻叹一声,将散落的书一页页捡起。
捡到最后几页时,门开了,我抬头看见江原立在门口,微微一怔。江原低头看我,沉声道:“谁让你这么下床?”
我攥紧了手里的书,皱了皱眉:“你不是走了么?难道估摸着时候回来看我丢人?”
江原哼道:“你有我丢人么?当着人被自己下属又咬又打,传出去我还不成了笑柄?”他说着有些粗暴地将我半拖半抱起来,走几步将我扔回床上,看看我手里的书又道,“我那里还有,不用你这样宝贝。”
“谁宝贝了?”我马上将书扔到一边,冷冷看他一眼:“那样对你还不走,你脸皮是石头砌的?”
江原挑眉道:“我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我咬了咬牙,准备将他再赶出去,却忽然想起刚才未完的话,一时又觉得心里沉重得难受。沉默了好一会,道:“江原,程休这件事……”
江原打断我道:“那件事我一直在处理,很快就会风平浪静,不会牵连到你。”
“你听我说,”我坐直了身子,尽量与他目光相接,“经过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事瞒你……”
“我也有很多事瞒你,”江原转开目光,“所以我不想问你,你也不要问我。只要你呆在北魏,我们就可以这么相处下去。”
“你不怕我暗中与你作对?”
“你不会。”
“你就这么相信我?”
“嗯。”
“你就认定我是你姑母的亲生子?”
江原淡淡道:“对我来说,这就是你的真实身份。不过就算你不是,那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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