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说心悦于她,她信了,可是他的爱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就如洪欣死前所言,有着不为外人道也的原因。
“还记得你被劫山谷,是我带兵去救……”薛隐的声音变得很低,细细地传递着一股莫名的恐慌,“那时的你手脚被缚,脸上蒙着黑布,蜷成一团不停地颤抖,脸上毫无血色,脆弱得让人无法忽视。曾经那般清傲无华的人,无助地缩在角落里,哭成了泪人。”
“所以你想保护我?”这似乎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英雄情结,并不难理解。可是她却清楚地记得,在薛隐到达之前,劫匪已经将她的手脚松绑,黑布也因为额上的伤而除去,她虽然害怕,却没有再哭,因为她不愿意将最脆弱的一面让任何人窥见。
“或许你觉得很可笑,但是有些时候触及你心房的某个瞬间就是这么简单而已。三年来,我每次潜回京城,都会去看你。久而久之,你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变成了我的执念。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我后悔不能堂堂正正地娶你,给你最尊贵的名分。”
孟桐突然沉默,一灯如豆的佛堂内,她的眸光变得深邃清冷。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的薛隐试探性地敲门,“桐儿,你睡着了?”
“几天没阖眼,困了。”
“佛龛下面有灯油,你把灯内的油装满就能燃至天亮。”
孟桐唇边的暖意尽数敛去,“你如何知晓我怕黑?”
“你睡觉时从不灭灯。”薛隐对答如流。
“我听说你之前在锦阳阁跪了二个时辰。”孟桐突兀地转移话题,“怎么不跪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薛隐眉心深锁,“你是在怪我没求娘的谅解吗?”
“不,你来得刚刚好。那时天刚黑,伸手还看得见五指。”他来得太及时,以至于让她忘记了恐惧。
“我以为,你会一直跪下去……”
华太妃隔日一早到佛堂前看到薛隐躺在地上睡了过去,心疼不己,立即打发人把孟桐放了出来。
“我想为难你给你一个教训,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可最后受苦的都是隐儿。”
孟桐叫醒薛隐,“地上凉,回屋吧。”
薛隐揉揉眼睛,欣喜地把她抱入怀中,“我没事,以前在漠北睡冰窖都是常有的事,我皮糙肉厚,倒是你,有没有着凉?”
“没事。”孟桐摇头,“走吧,你该回府衙了。”
薛隐却不松手,“我想陪你再睡会。”
“可是你今日不是要检阅水师吗?”
薛隐打横将她抱起,“就让他们等着吧。”
这一日,薛家军水师在海面上等到日落西山,薛隐仍未现身,晚霞映红江面,触目惊心的艳丽色泽打亮每一张失望的脸庞。
翌日一早,薛隐神清气爽地带着孟桐出现在军营,铠甲加身,英姿勃发。
“王爷这是想干嘛?”高鉴昨晚值夜,一大早还没离营,看到薛隐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他惊得瞪大双眼,“带着女人出现在军营,莫不是想告诉全军将士,以后这个女人将拥有和他相同的权力?”
苏浅隐在一侧,“前日,太妃带了甲士把孟夫人关进佛堂,王爷虽然不能忤逆太妃,但是薛家军听命何人,全体将士都应该有最基本的体认。”
“如此说来,王爷是要为她正名了?”高鉴说。
“在薛家军中她就是王爷认定的人,不管百姓如何传言,都无法撼动她的地位。”
“那她也要有真本事让兄弟们信服啊!”
“你以为她制香是为了自己吗?”苏浅是影卫,看到的事情本不该妄言,“王爷这么护她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信王爷,难道要信那些传言吗?”
高鉴一愣,心中羞愧。所谓传言真与假都无法证明,却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蔓延,说的人多了,假的也变成真的,却没有人去追究它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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