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女皇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合婚庚帖她已经看到了吧”
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女皇明明知道了此事,却没有捅破,估计是舍不得春生,以后,只怕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苗春生却笑着摇了摇头“她们进来搜的时候,我把合婚庚帖抢过来,吃了下去,她们一直给我用刑,逼问我吃下去的到底是什么”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我恨不得想要打他一巴掌“笨蛋,你怎么这么笨,你拿出这个,还能向西皇太女证明,你没有下毒的动机”
苗春生眼神缱绻的看着我,目光无比的坚定“我死也不要和你分开”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又要往下掉,我昂起头来“笨蛋,笨蛋,真是个笨蛋”
我何尝也不是一个笨蛋,这辈子能够遇到苗春生,能和他相知相爱,死也足够了。
晚上我没有回去,他那一张床上已经被被子给塞得满满当当的,没有地方给我睡。
我让瑞云搬了张小椅子,我就坐在床头,趴在床上看着他。
苗春生劝我回去,我倔强的摇头,我此刻不想春生离开我的视线,一分一刻都不可以。
白天我帮他涂药的时候,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遍体鳞伤,西皇太女可能也是怕女皇会生气,没有在脸上用刑。
我用棉布裹着棉花,再沾金疮药涂在伤口上,每触碰一次伤口,苗春生的眉头就会皱一下,碰到深的伤口,他的身体就会抽搐。
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喘,动作也是极尽轻柔,生怕弄疼了他,可是全身涂完药,苗春生的额头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
我每每心酸想哭,都是强忍着,怕又引起春生伤心。
最初的那几晚,等到春生熟睡后,他总是每梦魇,眉头紧皱在一起,嘴里不断地呓语着。
但是只要我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他似乎在梦中感受到我的存在,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半个月过后,春生身上一些浅的伤口开始结痂,但是一些深的伤口反反复复不愈合。
有的时候还会突然严重起来,夜里发高烧,伤口流脓。
天气暖和一点后,我就搀扶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这么在床上捂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段时间也累坏了瑞云,床单被罩要一天一换,遇到阴雨天,床单来不及干,我让明溪把我的床单被罩全都搬了过来。
一个月,浅的伤疤都开始蜕皮,深的伤口才开始结痂。
这时候女皇和西皇太女让人送来了恢复伤口,避免留下疤痕的药膏。
我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恨不得将他们砸个稀碎。
一想起太医来处理流脓的伤口,苗春生疼的额头上都是青筋,只能用手捶着床,也不肯叫出声来。
我的心里就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不论是我还是其他人,又或是最受宠的春生,在女皇和皇太女的眼里,都算不得是人,即便我们与他们肌肤相亲,我们只是用来发泄的玩意。
春生这几个月几乎是在生死线边上徘徊,女皇虽然派人来看过几次,人参灵芝鹿茸这些名贵补药,更是流水一般送进来。
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春生的身体会不会留下疤痕。
两个月后,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春生也不会在发烧,晚上也不会梦魇。
他能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下旬了,阳光微风正好,我便带着他出门散心。
湖边的柳树已经郁郁葱葱,准备好迎接夏日,院子里的春兰也都在不知觉中凋谢。
春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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