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耳在卧室门后偷听的紫萝忍不住走了出来,往她俩人中间一坐,堆起满脸的笑跟杜颜怡说:“李大爷的妈妈,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悦儿不想听,你可以讲给我听的。”
“紫萝。”岳悦拉住她的衣袖就拽,同时跟杜颜怡说:“你不用管她,她不太正常的。”
“我哪里不正常了?”紫萝反把她拉到了阳台上,悄声的劝岳悦:“你就听听她怎么说的嘛!听听又不会死人。对了,你说,你的李大爷是不是真的像他妈说的那么可怜?告诉我他工地在哪儿,我去给你侦察侦察。”
“什么我的李大爷?”岳悦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轻斥:“紫萝,你别再没事找事了。李家的事很复杂。”
岳悦一直没有把李家上一辈的恩怨告诉紫萝,她自是不知,只从刚刚偷听到的话来理解,不以为然的说:“李家有什么复杂?不就是李大爷是他们捡的嘛!”
“要是只是这样就简单了。很多事是你想象不到的,改个时候我再跟你细说。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复杂。”
第六章 真情却为无情恼 二百零五、更多疑惑
紫萝无所谓的一撇嘴:“你又不是一般人。”
岳悦耐着『性』子提醒她:“我们一直都是想过简单的生活的。”
“难!”紫萝堆起满脸的坏笑,调戏般的一『摸』她的脸,温柔的说:“老天爷是老顽童,他总会跟人反着来的。你就认命吧!不告诉我地点?没关系,我打听去。齐恒的地盘,很好打听的。”
“你去死吧!”岳悦实在没有好话可以说了。
她仍是无所谓,涎着脸说:“死就算了,我去找李大爷,看看是不是他妈形容的光辉形象,如果是,我一定拍下来再洗成照片装裱起来挂墙上,天天膜拜。”
紫萝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岳悦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冲出了门。
从紫萝关门离去后,岳悦借冲到阳台眺望而怔怔的出神以便暂时逃避,思想却不受控的想了好多。
她想起了李泽扬跟她说过的他的身世,他的亲生父亲与亲大伯、大伯母,之间的爱恨情仇。
那时,她已是感触很深,也勾起了幼年时的痛苦记忆。更加坚定了不爱上任何男人、不嫁任何人的决心。
现在,还有更加复杂的事,她不是不想知道,是害怕知道。她害怕真相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她害怕得知真相后会对李泽扬完全改观,从而让心里有过的情感萌动如春草蓬生,那样,儿子的将来会是怎样?
如果不让她说,自己又会不会后悔?
杜颜怡悄然无声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静静的等她的决定。
许久,转身的岳悦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见是杜颜怡,勉强笑了笑,婉拒:“杜阿姨,你还是回去吧!我想,我还没有做好听你的故事的心理准备。”
杜颜怡眼里有深深的失望,让岳悦心痛的失望。
这一刻,岳悦觉得自己好残忍。原打算送她离去的搀扶在经过沙发处停下了,她扶她坐进沙发里,尽量的泛起微笑轻语:“斐儿要起床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真相。我想他快乐健康的长大。”
杜颜怡理解的点了点头,坚定的告诉她:“不管你与泽扬如何,斐儿始终都是李家的子孙。”
岳悦真心的笑了,感激的说:“谢谢您,杜阿姨。我也向您保证,斐儿拥有的只是这个空名,他不会染指李家的任何财产。”
这话的拒绝味道太浓了,杜颜怡认为,今天必须把真相说出来,否则,李泽扬和岳悦会越离越远。
在她起身的同时,她也起身,先她一步跨出挡在前面,让她无法拒绝的说:“同为一心为儿的母亲,我体谅你,你是不是也应该体谅一下我,给我一个表现母爱的机会。”
望了望卧室方向,再看看时间,让杜颜怡与她同到阳台,关上玻璃门,面对客厅而坐,听她讲李家的秘密。
杜颜怡和李氏兄弟俩的事,岳悦早已知道,她不知道的是李偕铭在他的弟弟李偕锐死后,在坟前发过毒誓,他今生不会生子,把李泽扬视为他唯一的儿子、李家唯一的子孙、齐恒唯一的继承人。
那时,李偕铭并不知道杜颜怡已经怀了他弟弟的孩子。又因为她与李偕锐的事情的阴影在他心里还没有散去,他尽管答应李偕锐会好好爱杜颜怡,但他还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齐恒的打理上,连家也少回。
当他知道时,她已即将临盆。
他不忍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她更是不忍扼杀亲子。但那个孩子的存在会是他心里的刺,也会时时提醒她对他的愧疚。
于是,她主动提出将孩子送人。
李偕铭不知道她主动提出将孩子送人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知道他在他弟坟前发的誓言,她知道他是个重诺的人,这个孩子留在李家,也只会是个悲剧。他只认为她这样做,是想修补好两人的关系,让两人得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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