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眸色虚离地望着秋宁,抬手指了指身侧的云葳:扔出去。
秋宁指尖微颤,赶忙揽过烂醉如泥的云葳,扛着她送去了桃枝的房间:
又醉了,照顾好她。
桃枝接过昏睡的云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地里把文昭骂了三百遍不止。
赴京的旅途并不似文昭先前所言,会慢行缓达。
自汉州启程后,分明是一路疾驰,只消三日,便抵达了京城。
而云葳绞尽脑汁,也逃不脱文昭拉她灌酒的魔掌。
是以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一觉睡醒时,人已躺在帝京长公主府的卧房里了。
云葳撑起身子捶着冗沉的脑袋,对身侧的桃枝道:受不了了,再喝我怕是要见阎王了。
还有不足半月,贡院就要开考了。桃枝不无担忧的与她攀谈:
殿下这么灌你,是不想让你考试了吗?
她若如此慈悲,我给她磕一个都成。云葳扶额轻叹,语气里的不满格外鲜明。
背地里议论孤,怨怼不少啊?
话音还未散去,文昭已然现身门前。
人虽坐在轮椅上,矮了身边人一截,周身气势却压得满屋子透着憋闷。
臣失言,殿下息怒。云葳匆匆下榻,垂着脑袋屈膝请罪。
关门,出去。文昭审视着桃枝,沉声吩咐:你和秋宁在外守着。
桃枝依言,赶紧溜了出去带紧了房门。
随着吱呀一声闷响,文昭也不再伪装,直接站起身踱去云葳的身前:
起来吧,孤回了自己的地盘,不会拉你做戏了。
谢殿下。听着文昭的语气尚可,云葳悄然起身,双手交握,安静的在旁侍立。
对外战事失利,是孤未料到的变数。文昭正色与人叮嘱:
朝中就增援一事吵得不可开交,近来京中朝局复杂,但你入了贡院便只能靠自己,不管见了何人,务必留心,记住了吗?
臣记下了。
云葳脑子里隐约记得,文昭好似确曾提及什么战事,但连日混沌,思绪一团乱麻,已然不知这人是何时与她说过这番话了。
十日后便要应考,安心准备吧。
文昭冷淡的眸光掠过云葳时,云葳分明捕捉到了她深藏的疲惫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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