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到时,一班同学刚包好云吞,生火烧了半锅水。弄云吞面,并没有人在行,不过是大家一时兴致所至而已。水一开,一股脑往沸水倾放云吞、面条、配料,再烧几滚,乃成。味道不甚佳,大伙仍兴致勃勃地“趁热打铁”。
经验所积,林以为年轻男女聚众开餐,是极富趣味的,席间的谈笑风生不说,单看各人进食时的种种姿态,就别有一番情趣:有的毫无顾忌,但求吃得顺心;有的平时随意无比,一对着朋友,便中规中矩;有的反过来,平时斯文彬彬,席上为欢乐气氛感染,于是放浪形骸;还有沉吟不语,静观百态者(刘观林也)……
由于天气有点冷,便拿了瓶辣椒酱上案,大家自然意思意思一下,以添刺激、助食欲。
持瓶为大家倒辣椒酱的沛宏,十分使坏,大家说好只要一点点,他却把瓶往下一垂直,结果所得辣酱大出意料之外,直辣得鼻水直流。
一而再,第三个人那肯上当,非要自己倒不可。
沛宏于是指天发誓:“好,你要多少就多少;你先把手移开。”
“不行,我自己倒。”
“你以为一瓶辣椒酱便宜?你拿开手,我保证一点一滴地倒。”
“不行不行,你太奸诈,信不过。”
“你用手托着瓶口,总可以吧;倒多了我吃!”
半信半疑打开手掌,瓶口已伸到,果然是适可而止。
倒完,沛宏自诩道:“我说不会害你的;刘钊平,轮到你了。”
刘钊平见前面之人如愿如偿,放心让沛宏倒去。谁知这次沛宏又故伎重演,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刘钊平看着碗中一汪辣椒水,脸上立刻变色,甚是难看。
大家却在旁鼓励:“只是一点点,吃吧!”
沛宏则含笑不已。
除了劝酒,成年人怕是享受不到此种乐趣,林想。
吃完加辣的云吞面,已入夜。
余辣犹存,大家乘兴放着音响,乱扯高调。林四处活动,打听各人情况。一问之下,林喟然了。大家的状况很是无聊,失业的有一半,打工厌倦早归的亦不少。总之,这班初中学历的小学同学多数不太如意,倚仗众人之乐打发苦闷。
林读高一,也就是大伙初中刚毕业的那年年底,众人刚刚做工回来,校园的纯真依旧在,打工的艰辛也没有深偿,社会的新鲜却历历在目,加上有些许钱,年廿九同学聚会,真是喜气忘形。现在,出社会三四年了,对自己在社会上混出什么成绩,是自知的。大家终于感到前路迷茫了。待到三四十岁,要不要重操旧业尚属不可而知。
农事!是多么无奈,多么禄禄无为的职业,从来就是最苦最底层的。若非到了穷途末路,谁愿意走到这种地步——古往今来,只要在温饱线上,青年人最不能忍受平凡,而渴望一鸣惊人,让人羡慕,被众星捧月的。
本打算和这班同学聊一个晚上,但忽然起自己傍晚还要喂养鸡群,再加上有一点压抑,林竟提前回家。
经过一长坡,林下了地,推着自行车往上走。
“你们要干什么?”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旁边的树林传来。
声音很熟悉,刘观林不由往树林里看去。
“不想干什么,看到你的女儿好可爱,抱一下而已。”一个满脸橫肉的中年人抱起一小女孩,邪邪地道。
“对啦,不要那么紧张,我们是好人来的,不会伤害小孩子。”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嘻笑说。
刘观林认得这两个人,是李家村的混混,平时偷蒙拐骗,无恶不作,听说还是横行琶江县一带,有着极强势力的五湖帮成员。
“强哥,你一路跟着我,是不是缺钱花了?你要钱,我给你!”女人想必也认识这两个混混,低声道。
抱着小女孩的中年男人嘿嘿笑道:“哎哟,我差点忘了你死鬼老公给你留下20万啊!不过,我们今天不要钱,我们劫色!”说罢抱着孩子向树林深处走去。
小女孩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妈妈!抱我。”
女人回头望一下四周,不甘心地跟了过去。刘观林终于看清这个女人,竟然是与自己糊里糊涂缠绵一夜的美艳寡妇杏花。林立即扔掉自行车,跟了过去。
“强哥,先放下孩子,别吓着她!”杏花衰求。
“小孩子好可爱哟!”强哥色迷迷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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