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锦衣卫真的上了寿成侯府上一箱箱搬银子的时候,整个住满了达官显贵的鼓楼大街前似乎都比往常安静了三分。
“真静啊,怎么寿成侯府上还没点齐五百精兵杀过来?”
京郊的庄子上,赵肃睿百无聊赖地吃了一口糟猪耳,脆骨被他咯吱咯吱咬碎,他一边吃,眼中还露出了几分凶狠。
刚跟着图南学会了怎么用棍子的柳甜杏大着胆子也夹了一筷子的猪耳朵,在赵肃睿的注视下从夹三根变成了夹一根,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嘴里。
“少夫人你别着急呀,他们来得越晚,咱们外面的坑就挖得越深。”
“哼,你懂什么?”赵肃睿白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小口用秋露白熏出来的茉莉酒,这酒是从前沈三废做的,也就这一小坛子,要不是因为要打个痛快赵肃睿还舍不得喝呢。“寿成侯曹逢喜这个人脖子上面就是个空的,一整个儿的酒囊饭袋,就剩下那点儿心眼儿一半用来记仇一半用来贪财。按说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不来,到现在都没动静,要么是他脑子坏了,要么就是他被人劝住了。”
说完,赵肃睿又喝了一口酒。
名为茉莉酒,却好像比本就醇辣的秋露白还要辣几分,赵肃睿差点被呛到,又夹了一大筷子的糟猪耳放进嘴里。
能劝住了他那个废物舅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那个恨不能在青楼里喝死的小舅,一个是他那个太后娘。
这俩人在赵肃睿这还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都让他不舒坦。
尤其是他那个娘。
赵肃睿又喝了一口酒,他才不要想起当年那些糟心事儿。
“少夫人,你说错了吧?你刚刚说寿成侯脖子上面是空的,怎么又说他脑子坏了?”
柳甜杏一边说着,一边趁着少夫人在喝酒没空看她,往嘴里扒拉了好几根猪耳朵丝儿。
赵肃睿不想跟这个傻子说话了。
傻子才跟傻子说话呢!
“我说他脖子上面是空的,他又不是真的没脑袋!我看你的脖子上面也是空的!”
“才没有!我能吃东西还能陪少夫人说话,脖子上面是有个脑袋的。”
赵肃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连个傻子都说不过。
正在我们英明神武的昭德帝认真考虑要不要用酒瓶子敲柳甜杏头的时候,院门处阿池领着一个穿着丁香色茉莉头长袄、头上戴着宝相花宝石簪子的女人走了进来。
赵肃睿眯了眯眼睛,就见女人笑着说:
“这位可是沈娘子?我娘家姓韩,当年和你娘也算旧识,你不妨叫我一声韩姨母。”
韩姨母?
赵肃睿看着自己的小舅妈,揉着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保平侯夫人何等金贵,我可不敢随便攀亲戚,你来找我是有何事啊?”
白日里就在院子里喝酒,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样的女子寻常妇人看了就算面上看不出来,也得在心里念两句“没规矩”,韩氏却仿佛看不见一样,只用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沈时晴”。
“我也不与你虚与委蛇,我来找你是受了我嫂子寿成侯夫人所托,之前寿成侯府的家丁得罪了你家,她心中有愧,我就来说和几句。”
柳甜杏一看来了一位气派的夫人早就站了起来让到一边,韩氏也不客气,径直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这酒倒是香,是用秋露白浸了茉莉花吧?香气倒是比旁出的正,给我倒一杯可好?”
赵肃睿看看自己的这个小舅妈,甚至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自从成人他也少见自己母家的这些女眷,对自己的两个舅妈却还是有印象的。
大舅妈是个县令的女儿,只知道对着大舅唯唯诺诺,小舅妈的爹是个书院的学政,大概是读书读傻了,在宫里仿佛是个能眨眼的木头。
因为他那他皇后娘压着皇帝爹不准选妃,曹家怕给他娘惹了麻烦也不敢让他的两个舅舅休妻另娶,赵肃睿总觉得他这两个舅妈就是曹家的两个活牌坊。
一个写着“糟糠之妻不下堂”。
一个写着“后宅只要一个好”。
没想到啊,他小舅舅流连青楼,他的这个小舅妈也……是个酒中女豪杰?
另取了酒盅喝了几杯酒。
韩氏拍了拍“沈时晴”的手:“别理曹逢喜那傻子,他就是个天字一号的大废物!早晚把我那大姑子也连累了!你要报复他有的是机会!不必这时候跟他硬碰硬,给你韩姨母一个面子,咱们先不计较了。”
赵肃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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