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是听见的人。&rdo;沈渔淡淡地说。
四、
沈鱼忽然的冷淡,让他一时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坐旁边的青石上,茫然的想着心事。
低沉的,悠悠的埙音又出现在四周。
远处有一片胡杨林,叶子已经进入了皈依的黄色,树干却越发白的苍茫。
曲子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幽远,如泣如诉,让人心底生出无限愁绪,无限哀伤。
眼睛里竟然无法竭制的涌出泪珠。
吧嗒,吧嗒,的滴落在青石板上。
&ldo;韵妹,怎么了?&rdo;
沈渔探过手,轻轻拢了一下飞龙的肩头。
飞龙甩下他的手臂,起身跃上马背,只听得耳畔风声嘶鸣,泪,在马的狂奔中随风而飞。
沈渔暗暗地叹了口气,知道飞龙将军真正身份的只有元帅和他。这个任性的倔强的丫头和男人们一起在战场厮杀,风餐露宿,其间的艰难和辛苦也许只有他能体会。
&ldo;飞虎,你跟上飞龙,别让他出事情。&rdo;沈渔对骑马赶来的飞虎说。
&ldo;怎么了?&rdo;飞豹愣愣地说,&ldo;是那个女奴惹得吗?&rdo;
沈渔没说话。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要完成一个任务,一个他不愿意却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ldo;那个臭娘们,一来就惹咱爷们不高兴,等我去收拾收拾她。&rdo;
没等沈渔有所表示,飞豹已经骑马赶往下游去了。
&ldo;洗完了没有?!&rdo;
飞豹炸雷一样的声音将那个女奴吓了一跳,她缓缓地抬起头,对着飞豹很妩媚的一笑。
这笑让飞豹的心,轻轻的不易察觉的颤了一下。
飞豹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ldo;洗完了就回去,别惹你主子不高兴!&rdo;
女奴缓缓站起来,端着衣物,聘聘婷婷的向大营的方向走。
&ldo;个狐狸精……&rdo;飞豹望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呐呐了一句。
穿着绛红色袍子的女奴,如一道风景,在军营里云一样的飘过。
马蹄渐渐慢下去,伊韵的眼泪也已经风干。战争,该死的战争!
她望着西夏的方向,愤恨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火花。
嵬名元昊,我一定要拿你的血来祭奠将士们的亡灵,来祭奠英年早逝的英雄!
嵬名元昊,那个西夏国的君王,为了满足自己称霸的野心,不断地在边境上制造战乱。
真正的飞龙将军已经在一年前的一场厮杀中,中了嵬名元昊的埋伏,全军阵亡。
现在,她,司马伊韵,冒名顶替已亡未婚夫的名义重新杀往西夏。
司马元帅是她的父亲,因为她的苦求,他没有将飞龙将军阵亡的消息上报朝廷。
于是,伊韵以飞龙胞弟的名义承袭了飞龙的军衔,来到战场。
而她也以战绩证明了她的能力,赢得了将士们的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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