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再等白素,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想一想,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出现如今这样的局面。
还真要感激天嘉土王和那中年人,如此看得起我,认为我在他们的王位争夺中,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我驱车到了机场,也不问目的地,就上了最早起飞的一架飞机。
飞机起飞之后,我要了一瓶酒,一口气就喝了半瓶,然后闭目养神,心绪极乱,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像白老大一样,找个地方去隐居。可是随即又想到,以白老大之高龄,虽说隐居,可是一有什么事情,他还不是照样参与。由此可知,真正要跳出红尘,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还没有叹完,就听到我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在低声问遣:“卫君何至于借酒浇愁、长嗟短叹?”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所以刹那之间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以为是酒喝得太急了所造成的,故而我并没有转头去看,反倒又叹了一声。
这时候有一人坐到了我身边的空位上,我也懒得去看是什么人,从我这时的行动中,可以看出我当时心境之不佳,简直已经到了极点。
在我旁边坐下的那人,竟然伸手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在安慰我,叫我不要那样心绪不宁。
这一下令得我大吃一惊 虽然我已经感到自己的反应开始迟钝,可是还不至于迟钝到了这种地步!
我立刻一翻手,抓向那只手的手腕 这是武术中的一招小擒拿手,我不敢说自己出捷逾闪电,但也绝对只是半钞之内的事。
我既已出手,视线也自然而然投向我攻击的目标。
只见那只手动了一下,分明可以在电光石火之间避开我的那一抓,可是却立刻静止不动,给我一下抓个正著。
这再明白也没有,对手是怕我一下抓不住,心中更不好受,所以才让我抓住,来安慰我的。
到这时候,我对于身边的是什么人,自然再无疑问,苦笑了一下:“几十年夫妻,何必相让!”
那人 当然就是白素,声音柔和:“一时情绪不佳,不必心灰意懒。”
我抓住了她的手,自然知道她曾经经过精心化装,因为那只手看来肤色很深。我抬眼向她看去,忍不住笑了起来。白素她化装成一个妇女,眉心之间还点著鲜红色的一点。
我一面笑,一面指著她的鼻尖:“还少一个鼻环。”
白素也笑:“已经够好了,至少 ”
她讲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我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是想说至少在我身边已经打了不少转,而我没有认出她来。她没有说下去的原因,当然是怕又刺激我。
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我心神恍惚,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
白素望定了我,我摊了摊手:“连这班飞机目的地是何处,我也不知道!”
白素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住了我的手。我把在湖边等她,遇上了那些人的经过,告诉了她,同时也说出了因此而产生的不宜再过冒险生活的感觉。
白素听了,仍然好一会不出声。
过了许久,她才感叹地道:“其实我们都不是主动地喜欢冒险,只不过是许多事情逼上身来而已。所以无所谓是不是适宜冒险生活 除非你不再要生活!”
我想了一会,还是很有些无可奈何之感,摇了摇头:“至少可以主动地避开会带来麻烦的事。”
白素忽然笑了起来:“只怕生活不会依照主观愿望来进行!”
她竟然讲起这种所谓“充满哲理”的话来,未免叫人啼笑皆非,同时也叫人不明白实际意义何在。
我刚想进 步询问,白素已经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呆了一呆,循她的眼光看去,机舱中人并不是很多,不超过十个。不过我在一望之下,就发现至少有三个人,目光正从我们身上,迅速地收回。
他们的行动,表示刚才他们正密切地注意我和白素。
我相信这几个人,是一直跟踪我上飞机来的,看他们的外貌,还是和土王一类。这些人竟然如此阴魂不散,真是岂有此理,叫人忍无可忍!
我向白素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留在座位上,我起身向离我最近的一个人走去,那是一个看来很有身份地位的老者,我不能肯定是不是曾在湖边见过他。
我去势汹汹,可是对方并不感到惊讶,反倒略欠了欠身,表示欢迎,神情镇定。
我来到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冷冷地问:“你属于哪一边?拥护天嘉土王。还是反对天嘉土王?”
老者神情优雅地笑了一下:“既不拥护,也不反对。”
我瞪著他,正想口出恶言,他已经道:“作为王族中辈分最长、和可以代表许多人的身份,只是希望能按照传统的规矩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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