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宾客散尽,陈家沟再次安静下来,夜色也深了。
吹灭红烛,搂着鹿淼柔软温热的身躯,陈恕又听到窗外的石榴树在沙沙作响。
没有工业文明的污染,仙秦时代的夜有着最为原始的黑,也安静到可以听到小兽在遥远深山中踩过草丛和细枝发出的窸窣声。
连续忙碌了数日的鹿淼,趴在陈恕胸膛上甜蜜酣睡。
陈恕却大睁着比黑夜还要乌黑深邃的眼睛,静静盯着屋顶。
在亘古的安静中,他似乎从传国玺中听到了扶苏的窃窃私语,扶苏向他传达生母对他的爱意,却只字也没提自己。
或许,他也感觉亏欠吧,让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失去自由选择命运的机会。
待扶苏的声音散去,静静的,陈恕似乎听到了大地的脉搏。
大地,是活着的。
无声无息中,他的境界和修为像是雨后的春笋,一节一节地向上攀升。
他不想再等,他要去掀开命运真正的面目。
新婚后的第一天,陈恕就站在村口笑着与鹿淼告别。
有张良和陈胜的庇护,鹿淼很安全。
“走啦!”陈恕轻轻挥手,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冬日暖阳。
“陈恕哥,你早些回来。”鹿淼也保持着干净的笑容,但双手却紧紧攥在一起。
陈恕转身,与小黑驴一同出了村,消失在丛林深处,一如他刚来地星时,第一次出村前往阳城。
“陈恕哥,你早些回来啊!”鹿淼喃喃低语,大颗大颗的泪珠接连攀爬上她的脸颊。
站在她身旁的妮妮,一脸困惑:“鹿淼姐姐,你哭什么啊,陈恕哥不就是出去办事嘛。”
她不懂,明明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告别,怎么鹿淼姐姐却好像是在与陈恕哥哥生离死别。
果然,女人还是不能恋爱、不能成婚、不能有男人,有了男人后,女人的脑子都坏掉了。
鹿淼不语,只是轻抚着小腹,出神望着村口,陈恕消失的方向。
她期待着那个身影会在下一刻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但一直等到正午时,丛林中也不曾有一人走出。
“不是,你走什么路啊,飞啊!”丛林中,半大的小黑驴喋喋不休地埋怨。
十六年前,它第一次与陈恕出村,慢慢走路出村进城也就罢了,毕竟那时候他们俩都不会飞。
但现在不同,他们甚至能飞入星空,又何必在丛林中一步一步走路。
而且,现在的丛林根本就没有路。
“多走走路吧,现在不走的话,以后怕是没机会了。”陈恕用身躯挤开拦在身前的藤蔓,循着旧时道路的痕迹,不紧不慢地在丛林中步步穿行。
“以后没机会走路,什么意思?”懒洋洋跟在陈恕身后的小黑驴,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
没机会走路,是腿断了,还是人死了,亦或是漂在星空中再也回不来?
“没意思。”
“没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没意思……”
一人一驴拌着嘴,一路走到天色黯淡,丛林再次陷入光怪陆离的黑暗。
在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丛林中升腾着一簇篝火,似是在等着这一人一驴前去。
红彤彤的火光飘荡不定,隐约映出一个身影,好似是风尘仆仆的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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